池子时盯着后面的走道出神。
一件白色的西装下摆先遮住了他的视线。
白芋弯下腰顺着他的方向往后面瞧去,走道上空无一人,连拘魂的无常都没瞧见。
“你身上有殿下的味道。”白芋往前凑了些,仔细嗅了嗅。
池子时下意识地也想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手臂抬起一点,将衬衫的袖摆凑进鼻子处。
一股淡淡的白松香钻入鼻尖,夹杂着少许洗衣液的味道。
姜晚洗衣服总是一股脑的全塞进洗衣机里,洗衣液的量全看心情。之后又去做别的什么事,总是忘了摁开光,他每次都得跟在后头补上一下。
她选的沐浴露也好闻。
池子时闻着味,思绪飘得有些远。
白芋看着他抬起的那只小臂上绑着熟悉的死结,眼前的男人与时常跟在阎罗殿下身边的狐狸对应上。
白芋连退两步,捂着嘴巴:“你你你是公狐狸啊!”
脸上很快又换上八卦的笑脸,重新凑上来:“你不应该跟着殿下身边吗,怎么自个在这待着?”
池子时瞥了他一眼,将举着的胳膊放下:“坐会不行吗?”
狸花猫叼着线团一扭一扭地跑回来,在池子时旁边的阿姨脚边蹭了蹭。
阿姨笑着弯腰去摸它的脑袋,喂了两口牛肉冻干。
狸花猫歪着脑袋蹭阿姨的腿,眼睛盯着池子时:“喵~喵喵~”
池子时听清了,它也在骂他便宜玩意。
“喵~”
撒娇卖萌才是王道。
狸花猫满意地回头又砸吧两口冻干。
池子时挎着脸,手指轻轻一弹,就借了仙力将毛线团子弹出去好远。
狸花猫飞身去扑住毛线团子,回头呲着嘴对他喵了声,挠着毛线团子又跑远了。
白芋盯着狸花猫跑开的方向,侧头问池子时:“它说啥了?”
池子时没理会它,将头转回去,眼睛又盯着后头的过道看。
姜晚轻摇着扇面从拐角处撞进他的视野里,那抹水墨的折扇轻晃着,将空气里的浊气病气都往两旁散开。
身后只跟着黑无常。
池子时心情舒适许多,身子往前挪了些,等她再走近些就要起身。
那猫说,人类可不吃傲娇这套,得学会迎合。
诊室的医生按号牌轮着喊完后,接着喊外面排长队的:“下一位。”
旁边的阿姨环顾了周围的患者,拍了拍池子时的肩膀:“小伙子,到你了。”
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池子时僵直了身子,狐狸尾巴都快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