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红薯,杨柏川已经送了。
在信中,陈云州详细写了这两种农作物的产量、生长环境,种植方法等。至于西红柿和辣椒,陈云州没送,新鲜的蔬果太远了没法送去,送种子又没法立即得到验证。
而且辣椒的辛辣味,第一次吃的人往往不习惯。若是将那些王公贵族辣出个好歹反倒麻烦。
左右这两种蔬菜无伤大雅,只是改善口味,逐渐在民间传开即可,京城的贵族老爷们晚点尝鲜也无妨。
陈云州重点推广的是玉米和土豆、红薯。
今年百草坡共种植了两亩半玉米,收了两千一百多斤玉米,算下来亩产超过八百斤。
五斤种子产出两千余斤的粮食,种收比高达一比四百,放在现代肯定是要亏本的,可放在古代,这绝对是逆天的种收比。
郑深捧着金黄的玉米粒,双手颤抖:“这么多!”
陈云州以前说这些作物高产,他以为也就三五百斤顶天了,哪晓得一亩地竟然有八百多斤。
若是全县百姓都种上玉米,何愁填不饱肚子。
其实这远不是玉米的极限,陈云最新资源起恶帬把以四八幺六九六三州笑着说:“如果施肥足够,产量还能增长一些。”
不然为何华夏封建时代几年前,人口最高峰始终维持在几千万,直到大清,人口暴涨,短短两百年,人口就由几千万增加到了几个亿。
从外引进的玉米、红薯、土豆这类高产又极适应恶劣生长环境的农作物是大功臣之一。
较之水稻和小麦,玉米、土豆更适合北方和贫瘠的地区种植,而且产量更高,能够养活更多的人,这相当于是提高了土地承载的人口上限。
陈云州记得老爷子经常跟他念叨,以前穷的时候,吃不上大米白面,家家户户天天喝的就是玉米糊糊,红薯汤,以至于有些人吃得反胃,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他们就再也不愿碰这些食物。
郑深小心翼翼地放下玉米,激动地说:“大人放心,仅凭这几种作物,朝廷就一定会重重嘉奖大人。”
陈云州笑了笑。
他不是那么在意嘉不嘉奖,他只希望朝廷给力点,给他扬名,这样他才能早点攒齐一百万拥护值。
陈云州和杨柏川的这些动作不小,瞒不住人。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齐项明的耳中。
齐项明并未放弃复仇计划,他只是蛰伏了起来,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可等了大半年,非但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反而看到陈云州将庐阳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庐阳县就大变样,若是吏部考核,陈云州一定名列前茅,而且甩其他地方官员一大截。
这样的佳绩,高升是迟早的事。
杨柏川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趁着文玉龙上书的时机,跟着上奏,给陈云州请功。
给陈云州请功,其实就相当于给他自己请功。
毕竟杨柏川是陈云州的上级,庐阳的成绩也会算入庆川府中。
陈云州升官发财,杨柏川的好处也少不了。
若真让他们俩这次的计划得逞,以后想要扳倒这二人就难了。
齐项明背着手,眉头紧蹙,问管家:“京城那边还没消息吗?”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意识到陈云州的难缠之后,齐项明就派了人不远千里去京城打探陈云州的消息,寻找他的弱点、软肋和敌人,看看是否有利用的空间,借力打力,除了陈云州。
陈云州一个新科状元被发配到他们这偏远的地方,肯定在京中得罪了贵人。
管家轻轻摇头,心里苦涩得很,大人已经问过三次了。
“小的这就派人去催催。”
齐项明深吸了一口气:“不急,派人也无用,再等等。”
庐阳距京城有两千多里,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两三个月,派人去催也无用。
好在五天后,总算有了好消息传回来。
管家欣喜地说信送到了齐项明手中:“老爷,路上耽搁了一阵,所以迟了些。”
齐项明摆手,拿起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完后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扩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最后直接变成了仰天大笑。
管家惊讶地望着他:“老爷,可是信上有好消息?”
齐项明将信丢给他:“你自己看吧。”
管家连忙接过信从头到尾阅读,看完后,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老爷,这……信上的陈云州跟咱们认识的好像不一样啊。”
探子在京城查到的消息表明,陈云州从小出生书香世家,家里虽没落了,但他天赋出众,在族学中便表现得非常突出,很快就被知名大儒——鹭洲书院的山长看中,收为了弟子,小小年纪便声名鹊起。
他也不负山长重望,十二岁便考中了秀才,其后一路高歌猛进,十七岁就高中状元,三元及第,几十年来第一人。
陈云州因为师从大儒,从小便恪守礼节规矩,谦虚好学,是个非常典型的标准读书人、士大夫,手无缚鸡之力,心怀天下,耿直仗义。
齐项明回头,眼底是满满的笑意:“京城那位状元郎是因向皇帝谏言,触怒了皇上,被贬庐阳。管家,你觉得这会是庐阳陈云州做的事吗?”
状元郎虽满腹经纶,但还天真得很,所以才敢顶撞皇上。这是典型的官场愣头青,看不清形势,一头热血。
可庐阳的陈云州杀伐果断,手段频出,对百姓仁慈却不软弱,该杀人的时候绝不手软,流民中有几个闹事的、触犯规矩的,他二话不说通通都杀了,这才震慑住了那些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