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她的头顶飞过,遥远的轰鸣声慢慢淡去,那些训练到凌晨的日子,也如过眼云烟,虽然散了,却还有一点点萦绕在心头,执着的不肯消失。
唐朝暮的家乡是一座江南的小城,房子是城中心十几座连在一起的老宅之一,由于周围古城古街太多,不太好拆,随着商业进程的加快,这里渐渐就变成了一个闹中取静的城中村,白墙黑瓦,小桥流水。
工作日商业区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唐朝暮手上的固定已经拆掉了,但左手依旧不太灵活也使不上力。不训练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闲,忙碌褪去之后,反而是无边无际又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填补的空虚无聊。
七月份的午后总是烈日炎炎,唐朝暮坐在小河边的咖啡厅里,捧了一本书,对着咖啡上服务员拉出来的一只漂亮的小天鹅发呆。
“这么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唐朝暮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书就落到了地上。她挪了挪身子准备去捡,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帮她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你的手还没好,还是小心点。”苏行秋将书叠好放在桌边,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唐朝暮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她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苏行秋,一语不发。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mood俱乐部就在座城市,我作为主教练,空闲的时候来老城区的咖啡厅坐坐,这不稀奇吧?”苏行秋说着,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一杯咖啡。
“不稀奇。”唐朝暮叹了口气,“不过,mood的比赛不是在第二天吗?不着急去?”
“哟,你这么关心mood啊。”苏行秋笑了笑,“他们今天走,我过两天再去。顾疆虽然傻是傻了点,但也不是摆设。”
“你呢?之后打算怎么办?”
“大概是再过一阵子,找个厂上班吧。”唐朝暮抬起左手,慢慢的用三根手指握住咖啡杯的耳朵,“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个杯子都端不起来,总不能再回去做他们的累赘。”
“还能开玩笑,看来心态不错。”苏行秋道,“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早就决定放弃。”
唐朝暮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或许吧。”苏行秋耸了耸肩,问她:“你今年时候十九岁?”
“嗯。”
“唔……拿比起当年的我还大了一岁,我是十八岁退役的。”
“十八岁?”唐朝暮有些诧异,在这个圈子里,大多数人十八岁才开始打正式比,可苏行秋却说,他十八岁的时候已经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