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前的陈景泽面色凝重,眼白遍布血丝,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颜顾把脑袋埋进熊玩偶的肚子上,无奈的语气里有着认命般的叹息,“又只有我了。”
青筋暴起的拳头渐渐舒展开来,陈景泽呼出一口长长的的浊气。
前一晚颜顾如果在自责,那么第二天晚上出租楼房外一定会放烟花,而且正对着颜顾卧室窗口,是最好的观赏位置。
陈景泽看不出来颜顾开心与否,但颜顾总会把将近一个小时的烟花秀看完。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幻听了。
幻听到颜顾在叫他。
“陈景泽……”
好像不是幻听。
陈景泽连滚带爬,踉跄着,脚还没到,上边身子已经探到了电脑桌上,一双凤眼瞪得老大。
颜顾晚上公司聚餐喝醉了,被组长扶回出租房,组长把他放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小毛毯盖上就走了。
颜顾一直很安静,陈景泽以为他熟睡了,自己也准备洗漱上床睡觉。
谁料半夜突然说醉话。
电脑屏幕里,颜顾翻了个身从沙发上掉下来了,嘴里迷糊的呢喃着陈景泽的名字。
陈景泽跑回床上找手机,他太急了,手哆嗦着翻找联系人。
对面很快接通。
“陈先生。”
虽然态度挺正常,但情绪感觉不够激昂。
“每人十万一晚加班费。”陈景泽道:“精神了吗?”
对面喊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是的陈先生!您有什么指示?”
“我要用飞机,找最合适的航路,我要尽快到h市。”
他们口中的陈先生穿着睡衣拖鞋就上来了。
“陈先生,需要联系h市那边的人准备衣服吗?”
陈景泽带上了两只耳机,眼睛黏在手机上,“不用。接下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颜顾孜孜不倦的喊着陈景泽的名字,有种达不到某种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七百多公里,飞了半小时。
陈景泽身上一直带有颜顾出租房的钥匙,他想撞门而入,站在门口时心里却一阵胆怯。
开锁的动作很温柔,开门到进门,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耳机与现实同时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酥麻感从脚底升至大脑,陈景泽摘下耳机,脱下鞋,赤脚无声的走到颜顾身边。
“……陈景泽……陈景泽……唔……陈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