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叹了口气,总觉得小红豆儿有事瞒着他,可又说不上来具体何事。
车子很快启动。
同时挡板降落,将前后座隔离。
“等会儿到球场附近你先下车,可别让钟叔看到我们是一同过来的。”
周梦岑最近挺忙的,一个是因为谢淮在工作交接中,集团很多重要工作落到她这边,再一个是过几天是森罗酒店三十周年庆,即将举办隆重庆典,她最近在酒店也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一上车,她就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工作事宜,顺便交代一下等会儿两人注意距离。
然而,话刚说完,便听到秦墨低笑了两声,她不由手指微顿,抬头:“你笑什么?”
秦墨正悠闲撑着下巴盯着她,唇角弧度上扬得十分宠溺:“周梦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掩藏得天衣无缝?”
“什么呀?”
明明是如此聪慧能干的女人,却在感情上又迟钝得可爱。
秦墨心神一动,身子已经不受控制贴过去,唇吻住她的柔软,吮了两口。
“唔……”周梦岑陡然回过神,推开他,“……别。”
刚涂抹不到一个小时的口红,虽然是樱粉的淡,但也保持着最基本的妆容,这是对别人的尊重。
而且如果被吃掉了,等会儿还要找苏琪补上,实在太尴尬了!
秦墨只得了个蜻蜓点水的吻,不禁委屈,可周梦岑惦记着他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快说,刚刚什么意思?”
秦墨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压下想按着她亲吻的念头,问:“有没有没想过,婚礼上你为什么会收到捧花。”
周梦岑不以为然:“钟媛自小跟我交好,虽然我没有给她做伴娘,但她把捧花送给我,也无可厚非吧。”
秦墨:“可在外人眼里,你根本不会再婚,不是吗?”
周梦岑愣了两秒。
的确,他们两人的事情也就身边各自信得过的人知道,按道理,钟媛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捧花送给她,如果以后她一直不结婚,岂不是惹人笑话?
眼见她鼻尖如小猫咪轻蹙,秦墨屈指刮了刮她鼻梁,笑道:“再想想,我们两人的位置,怎么刚好就挨在一起?”
按道理,他们两个应该一个是亲朋好友一桌,一个是贵客一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不同桌客人。
周梦岑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钟叔知道我们关系了?”
秦墨决定不瞒她:“或许吧,清明那天,他老人家应该就明白了,可能连书颜的身世也猜到了。”
谁让他的基因如此强大,小红豆儿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有他的影子。
“你到底对人家说了什么呀?”周梦岑顿时没了工作心思了。
秦墨失笑一声,一手搂抱住她,薄唇贴了贴她发:“没说什么。”
只是说,想陪她。
一辈子。
以钟老几十年看人眼光的经验,相信不难猜测出来,否则也不会说出要把周梦岑托付给他的那种话。
所以当两人一同出现在高尔夫球场时,钟老果然只是笑眯了眼:“今天天气不错,小梦,第一杆就交给你了。”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周梦岑点头,脱下马甲正要递给苏琪,一旁秦墨却十分自然接了过去,又亲自给她戴好防晒帽,亲昵说了句“加油”。
这让周梦岑一怔,眸中闪过一丝羞涩,都不敢回头去看身后钟叔的眼神,低头接过球童递来的长杆,走向前面红tee区域。
秦墨将周梦岑的马甲递给苏琪后,便和钟老往后面的蓝tee区域走去,两个发球tee之间隔着一片湖泊,有些距离。
“看样子,今天是我多此一举了。”钟老一眼将两人看穿,笑着摇头。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周梦岑像这样害羞了,习惯了她的冷淡疏离,都快忘了她也是一个需要人关心的姑娘了。
亏他还想借着打高尔夫球的机会,让两个人好好交流交流,他虽然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但能看出这两人眼里都有彼此,只是可能有什么误会才分开。
如今看来,倒不仅仅是有彼此那么简单。
秦墨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怎么会,如果没有钟老的撮合,我们可能还有更长的弯路要走。”
钟老不免好奇:“哦?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不知。”
秦墨摩挲着手里球杆:“也许是,从我回国那一刻吧。”
“我可不信,秦生是应了我的邀请才来海城投资的。”钟先成也是后面调查得知,早在他接洽融梦集团之前,融梦集团就已经投资了归来酒店。
秦墨只能笑着承认:“的确,是我有备而来,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钟老,给了我一个走向她的阶梯。”
刚在车上,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钟先成坦诚交代两人关系,周梦岑面皮薄,便由秦墨一一道来。
包括扳倒盛家的那些事情。
“……正如我当初对钟老所言,小梦是个倔强的姑娘,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周家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书颜,倘若我知道,我不会一走了之的。”
钟先成听了也是感慨万分:“我明白,就像我当年在远在北市,也并不知情,未能挽救她父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