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子, 虽然意识到时泼天之祸, 但早已平静下来, 说自己酒后失德,反正这种事情六郡主是个女人不会闹大, 至于兰玫已经是他的妻子,她这一生的荣辱皆与他有关,自然也不会真的如何?
“怎么是你?我以为是个小侍女。”马敬辰一幅被算计的样子。
兰玫这才反应过来落在地上的是侍女的服装,并非是六郡主的穿着,她立马知晓原来是这个寡妇勾引自家丈夫,立马怒发冲冠。
……
靖海侯府依旧热闹,诗会结束后,大家开始听戏吃席,席都是上等席面,还有点题的梅花所做的梅花汤饼,喝的粥是绿梅做的粥。
若薇还和众人介绍道:“绿萼梅和粳米粥一起煮,就是脾胃十分虚弱的人都能用,大家且尝尝。”
其余人不管喜欢不喜欢都很捧场,今日靖海侯府安排的着实好,好吃好玩的多,世子夫人还全程陪同,也是妙语连珠。
若薇今日其实也很累,可是她总算知道背后做局的人真的是马敬辰,马敬辰和六郡主以这种方式大白于人前,现在暂时在她府上,还能控制住,从明日开始恐怕流言甚嚣尘上。
“太太,您吃这个。”若薇又在一旁剔了鱼刺,把鲈鱼肉放在袁氏跟前。
曾经韩氏管家的时候,袁氏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的,她平日晨昏定省跑的快,但真的她爱吃什么爱做什么韩氏似乎没有兴趣了解,她只是在行孝道,并没有真的孝顺自己这个人。而若薇就知晓这些,因为桌上有一道海蜇拌花生米做前菜,这样的菜一般都是男人们吃酒的时候才上,现在她桌前却有,肯定是儿媳妇吩咐的。
“今日宴会你也忙了一天了,坐下吧。”袁氏对若薇道。
无论如何,若薇还是觉得袁氏比一般的婆婆要好,从来不折腾儿媳妇站规矩,家交给她管了,就不再折腾了,人前人后也给自己面子,这就可以了。人家本来也不是你亲娘,你若是总看着人家的不好吹毛求疵,那就得活的非常累了。
席面散了之后,袁氏让若薇送大家出去,冯氏在旁见女儿如陀螺似的转悠,也觉得累的紧,若果是她肯定不一会儿就腰酸背痛了,难为她一项项安排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她这么想的,也这般和女儿说的,却见女儿眼神闪闪的,还对她道:“娘,女儿今年办的樱花之宴不过是小宴,但那时也只是先积累经验,现在办这场,还好没什么纰漏。”
冯氏拍了拍女儿的手:“已经很好了,我也算是见了世面,你还给我送了一盒梅花糕,我拿回去给你弟弟们尝尝。”
“什么世面不世面,就是没出差错就好。”若薇想如果愿意,她巴不得永远都在家里的绣楼上,洗了头发之后把榻放在外面,她躺在那里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
她的心里想的还是那件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冯氏显然也察觉到了,她只以为是女儿今日太累了,可能还惦记着外孙子和外孙女,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当她回去之后的次日,才听说此事。
“六郡主和马敬辰居然行此苟且之事,我见过那位六郡主啊,那可是个乖巧温柔的人。”冯氏不信。
杜宏琛睁大眼睛:“还好没有昨日在花宴闹开,要不然丢脸的还是靖海侯府。”
冯氏点头:“谁说不是呢,咱们女儿准备的可辛苦了。你说这些人也真是的,平日都说男女大防,咱们这些女人,连我这样的出去还得遮了遮,也不知道怎么搞在一起了?”
“这种话你就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少和别人说是非。”杜宏琛摇头。
只是六郡主这样的水性杨花,再留在太后身边,恐怕已经不妥。皇家一向为天下的表率,什么事情做了能够藏好也就罢了,但是这样,六郡主恐怕在宫中待不下去了,甚至还会被申斥。
冯氏推了杜宏琛一下:“我又不傻,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容梵音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居然还是六郡主和马敬辰,还听说是高桓故意站在门口引着大家过去见到的,这个高桓真没想到如此卑鄙。上次,她明明听到是高桓和六郡主那般亲热,现在所有人都在说马敬辰,却没有人说高桓。
真真是心思深沉啊!
“夫人,世子过来了。”翠柳道。
容梵音这才站起来迎兰世子进来,兰世子原本相貌也是极不错的,但这些年也上了年纪,虽然保养得宜,但眼袋浮肿,也是这么多年纵情声色才如此的。
对比起来,刘寂却二十多岁,年轻英俊位高权重,容梵音居然有一丝后悔。
可自从翠屏的事情之后,容梵音并不敢拂逆他,反正他不敢动翠柳就好,翠柳可是她身边唯一可信任的人。
虽然宠幸妾侍,但是世子见容梵音还是年轻漂亮,性情虽然木讷,到底是正妻,人还算本分,也时不时来她房里过夜。
兰世子一贯不问世事,就是知道也一笑置之,他和马敬辰这个妹婿关系很好,男人嘛,能搞到女人那是本事。
偏兰夫人生气的很,专门和广宁伯去了马家一趟。
兰玫只是哭:“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人说出去的,那个六郡主扮成侍女来自荐枕席,我们爷当时也喝的醉了,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可怜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兰夫人也糊涂了,原本她以为是马敬辰胡闹。
兰玫道:“当时刘家在办诗会中,我偶然听到说我们爷身子不适就在客房躺下,怕他出什么事儿,我就过去看。没想到我刚进去,就见到她们那般,这个时候高桓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如此东窗事发。”
高桓?居然是高桓。
兰夫人皱眉:“怎么会是他?他——”
兰玫抿唇道:“我们爷也想等他来问清楚,但是听说他今日已经回乡省亲了。”
简直是不打自招,兰夫人牌桌而起:“好一个高桓,他这般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女婿和他有过节不成?”
“据说是求而不得,心生怨恨。”兰玫心想马敬辰英俊潇洒,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这位六郡主夫婿早亡,恐怕见了丈夫心生爱慕,居然如此不堪,若她是六郡主,早死了算了,还敢苟活。
兰夫人原本对这番说辞半信半疑的,但现在高桓跑了,那绝对是高桓有问题。
至于若薇这里,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但就是上天帮忙。若是高桓亲自去跟马敬辰解释清楚,一切好说,可能马敬辰很快就会发现靖海侯府插手,偏偏高桓跑了。
刘寂都看着若薇道:“本来咱们只想给马敬辰一个警告,告诉他惹了咱们下场就是如此,没想到啊,现在马敬辰和高桓经此一事,互为仇敌,这倒是好事。”
“这也要多谢你,告诉我可能是马敬辰设局,没想到还真的是他设局,故意想引我过去发现高桓和六郡主的事情,从此咱们无缘无故的多了高桓这个敌人。”若薇笑道。
“经此一事,马敬辰暂时不会翻起什么波浪,但他只要不进取,在皇上身边的存在感若了,曾经依附他的人就会另投门路,少不得拿把柄送给别人,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对付他了。”刘寂直叫好。
若薇点头,又舒了一口气:“这事儿我也总算放心了,现在马敬辰满头包,也就没功夫再在咱们家使坏。只是侯爷那里……他会不会觉得我这般弄权?”
刘寂赶紧摆手:“想哪儿去了,我都不知道还能像你这般呢,尤其是误导高桓进去,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这样吧咱们靖海侯府也摘了出去。这样借力打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为你并不推卸责任,也不在意自身,我们都感激你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