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劝道:“也都这么样了,她若是没有身孕,还会过来伺候的,日后您不方便的时候让翠屏伺候就行。”
她生怕自家小姐为了个丫头和世子闹,在这个后宅里,自家主子没有儿女,家世不高也不会撑腰,顺从些总是不会错的。
容梵音却道:“若她不愿意呢?”
翠柳垂眸:“那也是她的命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容梵音尤其生气,她以为这个她在靖海侯府的时候一样,刘寂并不喜欢她,可是她正妻的威严还是在的,刘寂好歹没有香的臭的都拉。
“不成,若是翠屏也如此,那日后到你这里呢?”容梵音真是不敢想。
翠柳赶紧跪下:“主子,奴婢绝对没有这幅心思。”
容梵音摇头:“如此,不如我帮你放了籍,你在外头替我打点生意吧。”
翠柳这一刻十分无语,她对容梵音很忠心,可是小姐总强人所难,她根本没有在生意场上周旋,不知道那里多乱,和那些男人们往来还得避嫌。而且她在世子夫人身边做丫鬟,即便日后不嫁,好歹也是个管事娘子,每个月月钱不少,春夏四季衣裳都有,更别提管家了。
她们小姐明明庶女出身,容夫人也没教太多管家的诀窍,她天生就聪明什么都会,可她只是个丫头,虽然小姐教她认得几个字,可终究见识太浅,上次小姐居然说让她一个人去外地办差,她都快吓死了。
还好最后未能成形,之后小姐就跟着了魔似的,总要寻会做生意的女子,翠屏因为算盘打的好,就是这么被选上的。
“放籍?不好,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翠柳跪下恳求。
容梵音笑道:“傻丫头我放籍还不好啊,我呢还打算放一间铺子在你的名下,不告诉别人,这样咱们主仆二人岂不是可以携手并进?你也可以自在的做平民。”
“可是奴婢若是平民,生意就难做了。”翠柳并非完全没有见识,天下有几个人真的贱啊,愿意做奴才,可她一个女子做生意,门前是非还多,还没有人护着,这不是小孩抱金元宝行走闹市吗?
容梵音觉得翠柳屡次推脱,忍不住想着翠屏爬了床,难道翠柳也有那个意思?
不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容梵音把气憋了回去,才对翠柳道:“现在这件事情先别说了,我去世子那儿把翠屏要回来,若是翠屏的确是被勉强的,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翠柳还想再劝,但见容梵音态度坚决,也想她忘了方才要送自己出去的事情,就同意了。
世子今日中午拉了翠屏上床,又觉得不够,夜里还是喊了她来伺候,二人云雨之时,容梵音到了。
门口的人当然不敢拦着容梵音,容梵音正想冲进去发火,只听见里面一声女子的嘤咛声,她敲了敲门,里面的兰世子正在兴头上听人敲门,抄起手边的水壶往门口一摔,并大声呵斥了一声“滚”。
容梵音当即立住,她嫁过来这么些年,世子还从未如此对待她,她吓了一跳,心脏都漏了一拍,又想那翠屏没有任何反抗,想必也是愿意的,自己就不必做小人了。
翠柳见容梵音要走,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第102章 第
102 章
比起容梵音这边的闹剧, 帝妃二人回宫却是柔情蜜意,皇上需要子嗣,正好他又很喜欢汪妃, 汪妃虽然对外性子跋扈,可是在皇上这里乖巧的和猫咪似的。
这一夜汪妃的话也多了不少:“都说刘世子和夫人鹣鲽情深, 今日才发现的确如此,依臣妾看她们俩真是天生一对。”
乾元帝此时情绪颇为平和:“今日朕带你出去,也算是体会了一把民间夫妻的乐趣。”
汪妃含笑应是,可她自小就是市井长大,尤其嫌恶那些憋仄的路还有那些脏乱的地方, 若非是皇上想微服出巡, 体现对她的特别,她还不愿意呢。
乾元帝是藩王出身,他身体不算很好,所以酷爱修道, 但也想寻求一个真心人, 可他为人太过聪慧,自然发现汪妃对于他, 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捞到荣华富贵罢了,而杜若薇看向刘寂的眼神完全不同,
人的真心是非常难求的,从杜若薇见到他们那一刻起, 她就让刘寂多表现表现, 事无巨细的关心着刘寂, 这才是真爱。
罢了这些事他永远都可遇不可求的。
汪妃见皇上脸色冷淡下来, 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忍不住心里打鼓, 又见皇上神色恢复如常,汪妃才又乍着胆子说了几句俏皮话。
比起汪妃的受宠,高皇后独守空房,她已经很习惯了,此时深夜还在翻看账册。
她是继后,虽然宠爱不算多,可是皇上对她很敬重,她必定要做好自己皇后的职责。即便次日,有些人为难汪妃,高皇后还出手帮她,尽力做一个那个公平公正,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高皇后的侍女不明白:“那个汪妃生了皇子之后,就独霸皇上宠爱,您还偏帮着她做什么?”
“这宫里的妃嫔就跟着御花园的花一样,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前的丽妃不是也很受宠,现在又如何?不过一个汪妃,一个个就丑态毕露,能成什么气候。”高皇后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是,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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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秋,靖海侯府上下都换上了夹衣,无论如何,若薇管家,下人们月例素来准时发,不会克扣份例银钱,这是大家的共识。
今年府里的皮子进的多,若薇这里得了好几件,她让人做了一件貂鼠皮袄,一件银鼠皮袄送给冯氏,又送了一张大白狐皮坐褥给杜宏琛。
她自己因为做了新的,便把往年的给了添香和逢春半夏几个,这些都是预备过冬的。
冯氏收到若薇送过来的皮袄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得了,我今年皮袄也不必做,直接穿她孝敬的就很好了。”
正好也有几位夫人在这里,都夸道:指元由口·口裙8148以6963收集“你这女儿真是贴心。”
“是啊,从她出生就没让我操一点儿的心。”冯氏其实礼数也周到的很,每年节礼年礼往宣平侯府和靖海侯府送的都是最丰厚的,但她有意为女儿做脸。
现下杜宏琛也升任侍读还在詹事府挂职,官职不高,但是翰林清贵,就是掌院大学士也不过正五品,但是天子近臣。冯氏现下家中不过是管理家务,操心儿子们读书的事情,其余也没什么大事。
这几位夫人们聚在一起不是说儿女经,就是讲生财之道,有位夫人就说起她在老家靠收租为生:“当初建起来耗费不少,如今一间宅子赁出去一个月不过一两,我那一片赁出去一个月也不过是十两,在京中我们难以生存。”
“是啊,京里开销大,家中下人月例就不必说了,还有每日买菜就比我们长阳贵不少,人情往来,哪样不得花钱。”冯氏也跟着哭穷。
有位夫人就道:“这样还不如放印子钱呢。”
放印子钱虽然不能宣之于口,可多数官宦人家都私下靠这个利滚利的赚钱,冯氏听了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她虽然算不得多正直,可是这种钱赚的不踏实,她没钱宁可多织布也不愿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