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孩子也不来打声招呼，真不听话。”

“嗐，小孩就玩去呗。哥你也别说她，小玖多听话啊，学习还好。”

“不过女孩啊，学习好没大用，还是得找个好婆家。我看小玖性格这么好，以后肯定能当个好老婆，生个大胖小子。”

……

不知道哪个亲戚的话传过来，传进李玖耳朵里。她停下动作。

妈妈回应的声音透着不高兴，但碍于情面没有说什么。

赵思归当然也听到了那段话，心中不屑。

老男人，自以为是，陈腐，恶心。

她垂眸，看见李玖神情中隐含着怒意。

“别理他们。”她抱住李玖。

李玖情绪带着不正常的波动。

“关他什么事。”李玖呸一口，“神经病，多管闲事，自以为是，恶心死了。”

凭什么要结婚当好老婆?跟周围的人一样每天看孩子做饭洗衣服洗碗上班干活，生孩子搞得全身上下哪里都有毛病还要结扎，为了一点钱去求人。恶心，恶心死了。

她想着，眼睛发酸，就要留下泪来。

这不正常，她很少这么激动。

可能是月经过去没多久，可能是她因为别的事最近已经很烦恼，可能是因为在赵思归面前。

李玖努力吸着气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可眼中仍然开始集聚起水汽，化成一汪实体，从眼角顺着脸颊流下一行。

“别哭，别哭……没关系，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赵思归慌起来，心里乱糟糟的，她收紧手臂，右手一下一下拍着李玖后背，亲了一下她眼角，舌尖卷走那些源源不断的咸味的泪水，“没关系，没关系……”

外面谈起了李玖的弟弟。李玖已经平静下来，眼中还泛着红，冷淡地听着那些话，语气飘渺。

“唉，赵思归，我弟弟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我看着他从小到现在，他小时候那么喜欢我，可他以后也会变成那样。我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恶心，凭什么啊。”

赵思归说不出话了。她没有弟弟，但是有个妹妹，她亲眼见过妹妹出生时家人如何失望，当时她七岁，站在医院走廊里冷眼看着所有人的表现，将一切记在心里。

她抱紧李玖，指尖抚过她脸颊，抹去残存的湿痕。她胸口闷闷的，有一片沉重的乌云压在心脏上。

“你可别信他们的，我不会和男的结婚的。”李玖捉住赵思归的手，低头嘴唇轻轻啄她的指尖，抬起眼微微笑了一下。

“以后我们结婚。”赵思归给她一个吻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