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堆雪人,韩明月就想到上次白雪弟弟被拐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堆你堆,别拉上我!”
“切!你真的快成书呆子了!一点乐趣都没有!”
“你有乐趣,作业写了吗?”
韩骄阳立马儿伏低做小,“哥!哥!我错了!晚上写行吗?”
“不行!关上电视来我房间,给你三分钟。”
“嗷!”韩骄阳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嘟嘟囔囔着,“就你这样的,甄语怎么还就乐意找你……”
韩明月瞪了弟弟一眼,“你以后别在小语面前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韩骄阳不服气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一早上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当我看不见呐!不就是因为她没来找你嘛!”
韩明月耳尖红了,扭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扔下一句,“三分钟!”
“哼!说不过我就拿作业压我!”韩骄阳一边吐槽,一边依依不舍地关掉了电视。
甄母真的提前回家了。
或许是担心家里,也或许是因为雪太大了没什么客人。
甄语刚将自己收拾妥当坐在书桌前,甄母就走进屋来。
啪啪——
甄母一边拍打身上帽子上的雪花,一边冲着屋子里喊:“谁在家呢?小语?”
“哎!”甄语听到声音从小卧室出来,帮母亲拍打身上的落雪。
“你姥姥呢?接走了?”
“恩。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门也没锁。”甄语实事求是地道。
“你大舅估计是觉得咱们一会儿就能到家,所以,”甄母下意识的偏帮着解释,只是话说到一半却对上了女儿似笑非笑的眼睛,顿觉讪讪的,再说不下去了。
“妈!姥姥和舅舅都是什么样儿的人你其实心里最清楚,说句白眼狼都是轻的。”
甄母默默挂衣服,没吭声。
“你觉得姥姥被接走就万事大吉了吗?”
“那他们还想咋滴?”甄母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姥当年不顾甄海龙屡次家暴,都还死逼着你要钱,现在你离婚了……”
“我没钱给她!我还有儿女要养活呢!她自己有钱都给儿子,房子都卖完了还在瞒着我……”甄母气愤不已,坐在大炕沿上墨墨叨叨地开始数落起姥姥姥爷那些年做下的旧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割了甄母的肉,喂养着程家的六个兄弟。
甄语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给母亲擦一下眼泪。
此刻的甄母有些像是祥林嫂,又一次把她的苦难摊开在女儿面前。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于以往,女儿并没有像她记忆中那般,不耐烦的扔下一句,“烦不烦啊!你都说过八百遍了!不还是死性不改!”然后便摔门躲到小卧室去了。
今天女儿格外温柔,她的安抚声让甄母慢慢的安下了心,然后才意识到女儿今天居然听她说了这么多。
甄母擦了擦眼泪,“闺女,你不嫌妈啰嗦嫌妈烦了?以前妈一说起这个,”
“不嫌。”甄语绽开一个轻巧的笑,“妈你一点儿都不烦。”
“哎!哎!”甄母笑着应着,眼中再次落下泪来。
她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离婚之后,女儿懂事了太多太多。
都是她不好,为了倒贴娘家生生与男人离了心,让两个孩子从此生活在单亲家庭。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甄海龙气她不顾小家只顾娘家,两个人这么多年一提程家就会吵个没完。
若不是因此,他也许不一定会在外面找个相好的。
脚上的泡,那都是她自己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