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就走,却被太子一把抓住手腕。
没有低头去看他的表情。安宁只是傲慢地仰着头,低喝了一声:“放手”
没有说话。太子丢开手里的酒杯,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女人。看她仰起的下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嘴角牵起,唇边现出一抹笑意。他突然用力一拉。
安宁一个站不稳,人已经仰面倒在太子的怀里。在下一秒,已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脸俯下,离得那样近,近到可发看到他眼中那一丝带着些邪魅的坏笑。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带着香槟的醇香,那样的炽热
不假思索,安宁已经抬手,一个耳光打出。可手掌却根本没有碰到太子的脸,而是被他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
瞪大眼,冷冷地瞪着太子微微闭合的双目,在他睁开双眼时直视他的眼眸,带着那样冷冷的憎恶。仿佛嘴唇上辗转的温度只是一个错觉,让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那样冷的目光,落入眼中。太子的心一跳。原本抱得紧紧的手臂有些松动。就在这时,安宁已经屈起腿狠狠地自后撞在他的背了。
与些同时,他的唇上一痛,舌尖泛开一丝腥味。
抬起头,放开手臂。任由安宁有些狼狈地爬趣身。太子只是默默地笑着。
手脚并用,离得远些了。安宁才直起身,只略作整理,便冷冷地瞪着太子。用生硬地语气沉声道:“太子哥,如果你喜欢玩游戏的话,外面的女人多得很。下次,不要再找错对象了!”
不等太子回答,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太子的低语:“今天我很开心。”脚步一顿,却不曾停下。在走出房间的时候,仍能听到身后那轻轻的低语:“阿宁,我好开心”
“傻了!?”瞪着玻璃镜面里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安宁狠狠擦着嘴唇,原本就有些红肿的唇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电梯门开的瞬间,隐约听得外面有些声音。
“刚才你怎么也跑开来?刚巡视回来看到没人,吓个半死”
皱了下眉,没有走出电梯,从手袋里取出一只口红,对着镜子又重新补了下妆。安宁才出去。
对着在前台那说话的两个保安笑着点了点,也不给他们时间问什么,人已经优雅地走了了出去。
心里气愤未消,安宁只把昨晚的事当成一场恶梦,连想都不愿想起。被人耍一次也就够了,还再想把她当陀罗一样玩,就未免把她看成得太轻。
虽然在开机拜神的仪式上,看到太子,安宁却一句话都不曾和他说。就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做。可偏偏今天开机,刘得华却没有来。就那么冷着太子这个投资人,看起来倒好像不太好似的。
没一会,便有天幕有工作人员找来。虽然没明说,可那意思也是说那边翰皇的林老板还没走,是不是过去打个招呼。“猪肉都要凉了,不走做什么呢?我们一会就要拍戏了,哪儿有时间理你?你去看看林老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他走好了。”
安宁放下手里的碟子,取出纸巾擦着手上的油腻。半句客气话都没有说。抬头看看那个场务有些怪怪的脸。一转头,正对上太子的脸。
看着他挥挥手,场务便象蒙获大赦一般跑开。不禁皱起眉。平声道:“看来,我们天幕是要加强职工的训练才是了。若个个都这样单听外人的口令,还有谁肯用必为公司办事呢?”
知道这话有大半是说给他听的,太子也不恼。只是平静地看着安宁,在她起身要走时,出声:“聊两句啊!”“对不起啊,林先生,一会还要拍戏,我想是没什么时间可以闲聊了。”耸了耸肩,安宁转过身去,根本就不看太子。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有些话总还是要说的。要不然我一直在这这样坐着,你看着不是更心烦?”
扭头看他,总觉得太子原本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有一种无赖的笑容。待要细看,他却又回复那副冷淡的表情。
转念一想,也不再冷着脸走开。反是噙着一抹笑,看着太子道:“既然林先生这么说,那就说好了,我洗耳恭听。”
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也不看太子,反倒把刚往下的叫碟子拿起来,用手抓着刚才没吃完的猪头肉汹汹地吃。
转目看她,低下头,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不怕胖吗?我看那些女星个个都要修身,整天吃素都怕胖了。”
瞥他一眼,安宁放下肉块,很随便地舔了舔手指,等意识到他的目光正看着她时,便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指。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跑龙套时,别说拜神时分猪肉,就是人家把供桌撤了都不一定能轮到你全拿个橙的。”顿了下,她垂下眼帘,淡然道:“就算平时为了瘦身可以一整天都不吃东西。可只要是在剧组里分给我的那一份,就是再腻,我都会开开心心地吃完。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凭着自己的努力才能够得来的。更知道,有很多人,没有机会吃到拜神的烧猪肉。”
沉默着,只是静静地望着安宁的脸,若有所思。过了许久,太子才低声道:“我明白那种感觉。”在安宁转目看他时,他笑了下,话题一转道:“昨晚,对不起。”
心一跳,安宁转过头去。只冷着一张脸,淡淡道:“不用道歉,因为我都没有打算过原谅你。”一句冷冰冰的话说完,她也不去看太子什么表情。
只听到他平静的道:“应该道歉的。如果我早些说了,你就不用一直害怕,左右为难,还为我担心了。”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是纠结起来。这混帐,所谓的道歉竟不是为了他昨晚的无礼。
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子。却见他没感觉似地平声道:“其实,从阿中跟我那天起,我就没有完全信任他。”垂下头,看着自己交叉的手指,他淡淡道:“阿中是个聪明人,可是从很久以前我就不再信那些聪明人。这世上,有时候笨一点的人反倒更让人觉得值得信任。所以,在前不久发现阿中可能是那边的人时,我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还记不记得你那次胡说和中方有关系什么的话啊?那时,你说了很多让人觉得好笑的话,可是有一句却是说对了。没有哪个黑社会可以和政府对着干的!从知道阿中的身份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做。想过移民,可是我那样的底子恐怕也没哪个国家肯收了。也过跑路,可就算跑到荷兰又怎样?还是从头开始,又是砍人抢地盘那些花样?想想,都觉得够了。”
“原本入股洪氏,不过是想多条路。可最后没想到这条路却变成了唯一的出路。把所有生意交给阿中,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却是表明了的。我不打算再碰黑道上的事,以后阿中是想借着我的底子收拢道上的兄弟或是想一窉端,都不关我的事。而昨天晚上,其实不过是想借个机会把话挑明。这样子,大家也不用再疑心来疑心去。我轻松些,他也可以放手去做想做的事。”
看看一声不吭的安宁,他有些歉然地道:“其实,我一开始都没想把你牵连进来。但知道阿中找上你时”低了下头,他忽然弯起眉,浅浅地一笑。“昨天晚上,你肯在我上楼的那一刻叫我,又上楼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唬”地一下站起身,安宁也不看他。只冷冷地道:“说完了?如果说完了,就请林先生记住我说的话。昨晚的事,我不想提,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都不觉得和林先生除了是同行或是合作伙伴外,还会有其他任何关系。只是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吗?”抬眼,望着安宁缓步走开的背影,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脊,太子扬起嘴角,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卷影后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