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悯端跪于无数祖宗牌位之前,赤红色烛光映照在她肃穆昳美的脸上。她薄唇紧抿,眸眼闭合,无声默念:葬破千华路,万境自如如。
倏然睁眼,如出一辙的金色右眼绽放出万千光华!血缘传承咒法的作用启动,她将作为“神”的力量悉数支持给了孩子。
阿辛罗化入席莫回体内,融为一体,他化骨杖为利枪,怒睁独眼,以天神严视相倾力一掷,骨刺瞬间绞碎了方未兴的躯体,直指他的“神格”。
方未兴半颗头颅摇了摇,“你和你母亲都不长记性。”
骨刺碰触到金色硬牌的同时,重重弹了回去,席莫回一击不成,反被侵蚀,抬头去看,神格上只有轻微一道刮痕。
“以两百个世界为底基,你就算伤我,我也能眨眼恢复。”方未兴张手在虚空一握,空间破裂的“噗噗”声不绝于耳,他讽刺笑了笑,扭曲了附近的空间,将置于半空的席莫回拽下云端。
“你不是神吗?连个信徒也没有,怎么称之为神?”
席莫回已然听不清他的讽笑,他耗尽了魔力,又被反弹回来的攻击打中自身,无法承受的精神痛苦让他全身震颤,他脚下的悬空法阵暗淡消失,整个人失去依凭,打着颤掉下半空。
“信徒在这!”
一双铁臂将他稳稳接在怀中。
席莫回用仅剩的视线看去,接住他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它全身漆黑,包裹着各种恶孽,笼罩在浓黑的火焰中,看不清,探不明,唯有一双血红凶戾的眼睛,向他投来独有的温柔。
席莫回颤动着嘴唇,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他被放在安全的地方,眼看着那个似鬼非人的东西咆哮着化为封天之黑,灵魂震荡,神魂飞天,连着土地、空间、梦境、神格,吞噬了整个世界,与方未兴和科幻小世界一同化为了虚无。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有破碎的水声在他面前滴响。
席莫回再次睁开眼睛,阿辛罗已从身体中退出,右眼回到了眼眶中。
他脚下踩的是新生的青草,听到了近旁的浪花拍打声,发现自己置身于小岛之上,不远处的针叶林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昏黑,滴滴答答发出声音的正是从树干上滴下来的犹如黑色沥青的恐怖物质。
席莫回心有所感,毫不犹豫向树林奔去,阳光在他脚尖前停滞,以阴影作为分割线的地方再也没了绿草,只有一片焦土。
他嗅到了硝烟的辛辣味,尝到了自己舌尖残存的酸苦,向着那片黑暗,探出了自己的手。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下,想往回缩。
席莫回颤抖的心向它扑了过去。他坚决地拽住了对方,拽出黑暗中,拽到了阳光下,盔甲掉落,覆面松散,银色长发垂坠下来,他看到了那个人的全貌,心痛到呼吸静止。
桓修白破烂不堪的躯体跪在他身前,浑身赤/裸,无所遁形,唯一用以遮挡的是绑在眼睛上浸透过不知多少次血的黑色布条。
omega闻到了他的气味,蒙着眼睛,肌肤上浮现盘转着古怪的黑色符文,慢慢,慢慢将脑袋搭在了他身上,虔诚地将充满血痂的嘴唇送上,亲吻了他的“权杖”。
席莫回低下身,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悲痛的侧脸。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人的脖子,在后颈上,那个独角兽贴纸还破破烂烂,又执念深重地贴在上面。
小岛骤然下起了一场大雨,雨水洗刷去男人身上的脏污,现出所有的伤痕。席莫回小心翼翼揭掉了贴纸,下面是一大块早已凝固的血痂,他趁着雨水,轻轻在上面抚了又抚,可是搓下来的只有血块。
牙印呢?皮肤呢?……腺体,腺体呢……没有……
三十天了……他脑中突然浮现出日期……发情期……标记去除……
他的omega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那个标记。写有他名字的贴纸还固执地掩盖着巨大的伤口,那只可能是——
桓修白为了保留对他全然的忠诚,剜掉了自己腺体。没有了标记,唯一能证明他们爱意的东西,被桓修白贴在了伤疤上。
他心绪激荡,跪下来,将这个人用力勒进怀中,三十天的等待与焦迫在这一刻突然崩塌——
“阿桓……我的阿桓——”
他泣不成声,哽咽颤抖的躯体被无力搂住,桓修白虚弱而茫然地叙述:“我来膜拜你了。”
无量世界中,席悯手腕上的珠串尽数碎裂。她凝视着祖宗牌位,站起来时抑制不住晕眩,脚步错乱了一声。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静,祠堂的大门还是打开了,杜阅澜快步走进来扶住她,席悯推了他胸口一下,却被男人固执地带到一边,按在胸膛里。
“怎么样?”
席悯面色雪白,眉间凝重:“失败了。它还活着。联系莫回,让他务必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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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写出了大结局的感觉。你们说,我要是在这里标个end,会不会被你们打死?嘿嘿嘿嘿
顺便求你们奔走相告,虐剧情走完惹,快喊你们的小伙伴回来吃糖啊!!(都木有人看啦呜呜呜哭哭
权杖这个东西是个隐喻,你们,就,懂就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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