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其中两个少年向村外跑去,而第三个少年毫不犹豫拾起长剑,刺向霜棠的心口。
但他刺歪了,剑刃只没入霜棠的肩头。
血缓缓涌出,浸湿了大红的衣衫,缓缓滴落在地。
霜棠垂眸,抬手握上那把长剑,掌心被割开,鲜血淋漓。
他轻轻弯起眼睛。
“师尊,找到您了。”
话音落下,幻境破碎,眼前的清秀少年身量拔长,熟悉的出尘眉眼出现。
那把长剑消失,但是霜棠身上的伤依旧存在,将脚下的青莲染出猩红。
分明两人通过了试炼,但是岸边的众人鸦雀无声,呼吸都不敢大声。
醉月浮怔怔看着霜棠,久久无法回神。
反而是霜棠想要接上之前没说完的那句话,“师尊,您会——”
“阿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醉月浮紧紧蹙眉,“你怎么能那样滥杀!”
霜棠停顿,片刻后歪了歪头,仿佛带了疑惑,“那只是幻境。”
“就算是幻境,你也不该这般放纵杀性。”醉月浮拧眉,“而且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霜棠静静看着醉月浮,肩头与掌心还在传来疼痛感,让他变得十分清醒。
在封印里面的年月太漫长,长到令人绝望,唯有自我放逐自我麻木,才能不被无边的孤寂裹挟着彻底疯狂。
后遗症就是,他好像变得无法产生情绪,不管是喜悦还是难过。
只有在感受到疼痛时,他才能从这种麻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心脏好像又开始跳动,听着师尊严厉的质问,霜棠面颊突然浮现两片绯红。
两人脚下的青莲已然靠近,霜棠扑进醉月浮怀中,紧紧抱住了醉月浮,仰头望着他。
“如果真的找不到师尊了,就算不是幻境,弟子也会这么做的,弟子一定会找到师尊。”
霜棠的眼尾染上艳红,粉色的眼眸痴痴望着醉月浮清雅温柔的面容,“只要是为了师尊,弟子做什么都愿意。”
分明是虔诚满是爱意的话语,传入醉月浮的耳中,却让他在一瞬间全身冰凉。
他不受控制地忆起曾经,他决意要以身为祭构建封印。
他的小弟子在长跪哭求无果的第二天,将数不清的宗门弟子囚禁,手上提着十几只手臂来寻他,身上还沾着刺目的鲜血。
霜棠说:“师尊,您不能丢下弟子,不然弟子就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