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收拾就整理出两个行李箱,沈亭州觉得东西有点多,打算清减一些行装,但又实在清不出来,所以带着俩箱子去了许殉家。
在许殉庞大的行李箱下,沈亭州感觉自己这俩小行李实在不起眼,随之安心。
许殉回房拿自己的枕头时,管家跟沈亭州说——
“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不是自己的枕头睡不着。每次给他换枕头,就跟给肠胃不好的猫换猫粮似的,得等他睡着了,偷着换上新枕头,白天的时候再换回来,这么折腾几个晚上,才能成功换回来。”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主要是管家这个形容太生动。
沈亭州不解,“为什么一定给他换呢?”
管家说,“旧枕头被他枕坏了。”
哈哈哈,不坏不能换是吧?
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挺拔青年,管家感叹,“现在长大好多了,小时候特别难缠。”
沈亭州看出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怀念,笑着说,“但还是想他小时候是吗?”
管家收回目光,“是啊,但真回到那个时候,估计还是想打他。”
沈亭州:……
许殉走过来就见沈亭州表情怪异,管家含笑不语,在两人身上各看了一会儿,许殉问沈亭州,“怎么了?”
沈亭州摇摇头,坚决不提管家说了他爷见打的时期。
许殉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说,“既然拿到你的小枕头了,那走吧。”
许殉似乎不喜欢他这么说,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转身出去了。
许殉只好跟沈亭州说,“我有点认枕头,但只是一点。”
沈亭州点头附和,“嗯嗯,其实睡觉有自己独特的癖好很正常,有人认床,有人认枕头,还有人睡觉喜欢摸着人耳朵,我还见过喜欢折被角的。”
许殉来了兴趣,“那你呢?”
沈亭州:“我没有。”
许殉:“哦。”
旅途中开的是房车,请了两个司机轮流开车,以确保路上安全。
开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汽车开进汤山地界,一路朝着郊区行驶。
沈亭州以为许殉说的这里有房子,所谓的房子顶多就是别墅,等那座藏匿在树木间的房子越来越清晰,沈亭州发现用古堡来形容它都不为过。
管家解释,“这是少爷外公那边祖上留下来的,现在已经不能买卖了。”
到地方之后,沈亭州才明白这房子为什么不能买卖。
因为很具有历史感,上面甚至有弹洞,看来经历了战争,至少也得百年的历史。
平时这里没人住,只有到了冬季才会有人过来泡温泉,去雪山滑雪,逛白桦林。
许殉提前打过招呼,留在这里的人已经打扫出三个房间。
见他们还在打扫其他客房,管家问,“还有人要来?”
保姆说,“怀斐少爷要来。”
一听这个名字,许殉跟管家垮下脸。
沈亭州没看到他们的脸色,将怀斐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挺好听。”
许殉看过来问,“好听吗?”
沈亭州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由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人该不会就是……”
管家微笑,“是的,就是沈医生前几天救的那个要‘自杀’的人,傅怀斐。”
沈亭州一下子就闭嘴了,因为他感觉得出来,许殉跟管家对傅怀斐的本人以及管家颇有微词。
许殉甚至生出要走的打算,想找一个五星级酒店住。
管家懒得再折腾,许殉不高兴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上了楼。
看着怒气冲冲的许殉,沈亭州偷问管家,“他们这么不对付?”
管家摇头,“不算不对付,傅先生是少爷的小舅,两个人差的年纪不大,小时候也经常在一块玩。”
沈亭州瓜吃多了,思维也不由地朝狗血发散,“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导致两人降至冰点?”
一般都是因为爱情。
比如许殉看上什么什么人,恰巧小舅舅也看上了,但这个女孩喜欢……
反正肯定是喜欢其中一个,不喜欢另一个,导致舅舅跟外甥之间有了嫌隙。
管家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