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探专注地盯着目标,走到一半的时候,跟一具结实温热的身体撞到一起。
他侧头看去,那人也看过来,两人同时发出错愕的声音——
“是你!”
“是你!”
看到周子探拿了一把碎石头,李牧野问,“对付陆源的?”
周子探点头,低头看见李牧野攥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木屑,只有小拇指长短,尖尖的头,也问他,“你也是对付陆源的?”
“当然。”李牧野咬了一下牙,“他伤害宁哥,我要他付出代价!”
周子探立刻与他结成盟友,“我从左边,你从右边,迅速包抄。”
李牧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不等他俩依计划行事,那边的陆源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慢悠悠把书合上,望了过来。
“要报仇?”陆源站起来,笑着展开手臂,无所畏惧,“来呀。”
周子探跟李牧野纷纷皱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周子探:“他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李牧野:“切,谁不知道在这里闹事刑罚会加重?”
陆源笑容一僵,没想到这俩傻子居然长脑子了。
周子探跟李牧野只有几个月的刑期,但陆源多项罪名并罚,要在这里吃好多年的牢饭。
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能拉一个人下马就多拉一个。
陆源继续挑衅,“怎么,不敢动手?”
周子探扔了手里准备塞进陆源嘴里的小石子,傲然道:“我妈跟我哥还等着我呢,沈医生也不让我闹事,不跟煞笔多计较。”
李牧野也甩掉了木屑,赞同道:“就是,宁哥也在家等着我呢。”
周子探微妙地瞥了李牧野一眼,“你就只有一个家人?”
李牧野觉得他的口吻跟眼神都不对劲,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没开口。
周子探用一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含炫耀的口吻说,“我有两个,还有一个好朋友。”
李牧野冒出一股火气,这是瞧不起谁呢!
“宁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但不代表我只有他一个家人,谢谢!还有,我好朋友多得是,我数都数不过来,沈医生也是其中一个。”
陆源看着吵起来的两个人,表情复杂。
刚说他们俩长出脑子,看来还是高看他们了,就算有脑子那里面也全都是泡。
陆源冷冷看戏时,一个纹着花臂的粗狂男人勾住他的脖子。
壮汉问,“有烟吗?”
陆源嫌弃地拨开他,“没有。”
壮汉露出一口黄牙,“那找个地方谈谈?”
陆源察觉不对,刚要叫狱警就被捂住口鼻,拖拽到了角落“谈”事情。
周子探跟李牧野停下来,目送被挟持的陆源,谁都没有开口叫狱警的打算。
直到人消失在拐角,他俩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对上,又很快挪开。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屑。
两人谁也不看谁,擦着肩膀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每周五监狱统一发放外来的信件。
午后放风的时候,周子探跟李牧野一个坐长椅头,一个坐长椅尾。
隔着不算太长的距离,对视时硝烟弥漫。
周子探率先展开信,把信纸摇得哗哗作响。
李牧野不屑:字数连半张纸都不到,瞎嘚瑟什么?
他小心抚平信件,足足有两页纸,字迹清隽,一看就是宋青宁写的。
周子探余光瞥见李牧野嘴角微翘,翻了一个白眼。
还说跟沈医生是好朋友,连封信都没收到吧,小垃圾!
陆源跟那个花臂大汉没出现在操场,听说两个人打架关了禁闭。
初秋后的第一场雨,贺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贺延庭在去找江寄的路上,遇到贺老爷子派去的人,追逐中他从高空跳下来,送进icu至今还昏迷不醒。
秦诗瑶听到这个消息,给沈亭州打电话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