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娘子也同样如此,她一听到他的话,便又撑着地面呕吐不止,嘴唇白得和死人无异。
此处周围都是官员住处,隔壁飘来炊烟,还有孩童吵闹的声响,只要她喊一声,必定会有人听到。
蒙面人转动手指间的短刀,这种小活计,他也不愿意为难她,“小娘子,乖乖就范,闭上眼就结束了。但你要反抗,免不了血溅当场。”
萧蕴龄克制着喉咙间不断涌起的呕意,她抖落着睫毛上的泪珠,悲凄地看着那人要来脱她衣裳。
“英雄,可否把我手上的绳子也解了。”女子哭得实在可怜,姣美容颜染了哀伤,更惹人怜惜。
“请不要让我如此没有尊严地躺在砧板上。”她素日里也是受人追捧的人物,一朝落入贼人手中,只希望给自己留些仅存的体面。
蒙面人叹息一声,这样强迫弱小的事情,他很无奈,但是他太缺钱了。
不愿意只是被摆弄的器皿,他理解这个贵女的心思,于是心软地将她手腕上的麻绳割断。
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磨出伤口,养尊处优的人怎么经历过这种待遇,不过是绑了片刻便留下骇人伤痕。
萧蕴龄阖上眼转过头,落在裙摆的力气拉扯着。
不过小小的弱女子,蒙面人想着快些完事好交差。衣裙繁复难解,他将手上的短刀放在地上,手指欲将衣带扯断。
“唔——”
萧蕴龄左手压着他的嘴,右手旋转着用力,她担心隔壁的人家听到声响,捂着他嘴巴的手掌不敢松懈。
他那双邪气的眼睛瞪大着看她,瞳孔中有着轻敌的悔恨,它们最终失了光彩渐渐合上。
只有灯笼倒在凌乱的地上,少女跪坐在枯枝烂叶里,血液喷洒在她手臂和脸上,她冷静地将替自己挡住大片血迹的尸体推开。
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边踢开,门栓断裂在地。
她脸上还带着懵懂,单手握着带血的匕首,无助地看着火把将自己照明。
萧蕴龄终于想起来这种场景为何令她感到熟悉。
门口的男人无声地凝望她。
飘零的少女曾经哭泣着试探他能否帮她处理她的未婚夫,也曾哀戚地祈求他给她一个孩子。
他拒绝了,并还给了她玉簪。
玉簪的一头被打磨得尖利,如果刺入脖颈上的血脉,足够一击毙命。
但是她慌张地将它插入男人的后背,划开厚重的衣袍,再穿透皮肉,最终只留下不致命的伤口。
她没有学会寻找脖子上脆弱血管的方法,但是她将簪子换成了锐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