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人将鸟雀养在身边,护理它漂亮的羽毛,给它提供食物,是为了让它安心待在笼子里。
他应该打造一个华丽的笼子……
“她是有主见的人。”吴百山隐晦地劝说他。
“她就是太有主见了。”他曾经试图教会她捕获猎物的手段,但从她敲响他的门,将自己奉上的那一刻,这些脏污的手段便不再适合她。
他一直以为萧蕴龄需要他,直到他在空阔的大殿中遍寻不到她,她将一切踪迹伪装得很隐蔽,可他最后却顺着她逃生的路线离开了大火。
她从懵懂弱小的幼兽迅速成长,他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而她身上却沾染了越来越多他陌生的特质,庸俗与贪婪试图污染她,让她成为他熟悉的那些人。
好在他们要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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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碧瓦高耸入云,飞龙凶猛威武盘踞于廊柱之上。
萧蕴龄安静地踩在金砖上,跟随引路的宫女进入庄重辉煌的宫殿,吴百山陪伴她进宫,但内殿他不能进去了,只有萧蕴龄一人迎接未知。
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也进入过这样的宫殿,被引导着跪在地上叩拜她的祖父。
那时宫殿对她来说是黄金造成的房子,皇祖父也只是年迈慈祥的老人。而今天她行走经过蜿蜒长廊,步入温度合宜的内殿,却不再有心思去注意黄金是否璀璨,她也不敢如寻常人家一般将宝座上的掌权人当作堂姐看待。
萧华让跪在地上的少女起身,令她坐在一旁。
殿内花香随着冰鉴中的凉气弥漫到每一个角落,萧蕴龄的余光里,萧华还在写着什么。
她不解长公主让她进宫的目的,吴百山安慰她无需乱猜,如果长公主是要责罚她,只会一到旨意传到她家中。现下长公主愿意花时间见她,就说明她入了长公主的眼。
萧蕴龄揣测是否因为太后一事要审问她,着火时只有她在太后屋内,但从事发到现在,却无一人查到她头上。
和萧蕴龄点火时猜想一般,党派斗争中,长公主稳居上风,不会有人仔细彻查着火缘由。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萧华搁下手中的毛笔,她抬头看向座下,萧蕴龄仍然保持着规矩的坐姿,放在她身旁的果子没有被动过半口,她像永远不会做出格之事的乖巧女儿。
“沈策已经和本宫说了你们的事,你愿意嫁给他吗?”萧华直接问她。
萧蕴龄没有料到长公主会问她这些事,她恭敬地答道:“臣女愿意。”
萧华微挑着眉,“从前不曾料到他会娶妻。”
她花费心思将沈策从颓败边缘拉到自己阵营,令他成了一把趁手的武器,她从不担忧这件武器会向着她,因为他对权势名利没有欲望,如果不是为了证明生父肮脏的血液没有延续到他身上,他早已腐败在侯府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