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竹瞪圆了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看见她了。”蒋银蟾拿出一角银子塞给智竹,问道:“她是什么人?”
智竹捏着银子,低头沉默半晌,叹了声气,道:“是个可怜人。她姓秦,丈夫得罪了黄鹤帮,被杀了。黄鹤帮不肯放过她,她和师父从小认识,走投无路,求师父收容,师父难道能不管么?姜夫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千万别说出去啊。”
蒋银蟾这个好人点头道:“放心,我又不出门,跟谁说去?”夹了一块稀烂的肘子肉,蘸着酱料吃了,道:“这肘子做得不错,以后有荤菜也给我送一份。”
智竹连声答应了,回头告诉了如筠师太。如筠师太伸出手指头戳她的额心,埋怨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要吃荤,那荤菜多贵啊!”
想了想,走到蒋银蟾这里来,如筠师太满脸赔笑,道:“姜夫人,先前多有怠慢,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吩咐。秦氏的事,还请你保密,她一个女人带着奶娃娃,可怜啊。”
蒋银蟾道:“我明白,我跟秦夫人无仇,跟黄鹤帮无亲,不会害她的。不过师太,你最好尽快送她离开,我在离此不远的市镇上遇见黄鹤帮的人,他们有秦夫人的画像,也许明日,后日,说不定哪一日就找过来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蒋银蟾在被追杀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如筠师太和秦氏都没有这样的经验,不免心存侥幸。
如筠师太道:“多谢夫人提醒,等秦氏出了月子,贫尼便送她离开。”
这话只是说说而已,秦氏的娃娃粉白可爱,如筠师太打心眼里喜欢,还抱来给蒋银蟾看。蒋银蟾看了,暗自发愁,这么个整日啼哭的娃娃决计藏不住,黄鹤帮的人来了,自己也要暴露,还是走罢。
“姜夫人,你摸摸这小脸蛋,多嫩啊!”
蒋银蟾对孩子没兴趣,却不过,伸手摸了一下,软乎乎,滑溜溜的。孩子笑了,如筠师太亲她一口,慈爱的神情让蒋银蟾想到母亲,别过眼去吃茶。
“姜夫人,你成亲多久了?”
“一年了。”
“唉,也没留下个孩子。”如筠师太先是叹息,后又安慰她:“没孩子也好,再嫁方便!”坐了一会儿,起身要走,又笑道:“看我这记性,来是问你讨鞋样子,给你做双鞋穿,你的鞋子绽了。”
蒋银蟾自己都没留意,低头看了看,摇手道:“不必麻烦,能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