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岩秀拿起书来掸了掸身上,道:“原公子,你医术这么高,正正经经做个大夫,治病救人不好么?何必留在蟾妹身边,受人耻笑?”
原晞道:“自然是因为比起面子,我更喜欢大小姐。”
曲岩秀斜着眼看他脸都不红,笑了笑,道:“原公子对蟾妹的一片痴心,真叫人感动。若是尊师地下有知,必定万分后悔收了你这败坏门风的徒弟。”
原晞叹了口气,道:“曲公子若能抓住大小姐的心,又何来我败坏门风的机会?”
曲岩秀攥住书卷,眼中冷光如刀刃,蒋银蟾一来,便化作乌有。地下的两只花猫将黑猫压在身下抓咬,蒋银蟾分开它们,抱起黑猫坐在曲岩秀身边,道:“芳袖姐姐去厨房烧猪蹄了,咱们有口福了。”
曲岩秀道:“还是你的面子大,我都使唤不动她。”
蒋银蟾逗了会儿猫,对原晞道:“我带你去看曲师兄收藏的字帖儿。”
走进书房,果见两面墙上挂满了名家字帖儿,原晞一幅幅看过去,在翟壑清临摹褚遂良的《家侄帖》前驻足良久,赞叹道:“翟大学士的字丰艳流畅,变化多姿,自成一家,必将流芳百世。”
“这幅字是去年蟾妹跟人比武赢来的彩头,我也很喜欢呢。”曲岩秀走进来含笑道。
原晞看了眼蒋银蟾,道:“大小姐莫不是为了这幅字才跟人比武?”
说是,蒋银蟾怕他这醋坛子要倒,说不是,怕伤了曲岩秀的心,便干笑着扭头看窗外的夹竹桃。原晞心中冷笑,回去时一言不发,蒋银蟾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醋坛子还是倒了,蒋银蟾无奈道:“不就是一幅字么,你喜欢,我叫人买十幅给你。”
原晞道:“给他的东西,你就用心出力,给我的东西,就叫人买,到底我是外人,哪比得上你们亲亲热热的师兄妹。”
蒋银蟾道:“不是我不想为你出力,现在你叫我跟谁比武去?要说亲热,我并不曾亲过曲师兄,哪比得上你呢?”
原晞站住脚,凝望她半晌,黯然道:“你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夫妻哪有不亲热的。”
蒋银蟾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这样的美人神伤比什么销魂掌,摧心手都厉害,她有点招架不住,别开眼支支吾吾道:“我与他少亲热些就是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享齐人之福,原晞险些气笑了,又知道急不得,握住她的手道:“你可别哄我。”
蒋银蟾道:“我若负你,就罚我下辈子做乌龟。”
原晞微笑道:“那我下辈子就做渔夫,专捞你这负心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