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宛如生锈的铜钟一般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在耳边回荡起来。
即使有再多的人隋模糊不清的为隋昭昭和占巴的过去打上了极度暧昧的标签, 但骆清河也从来没有当回事过。
他要讲求的真相, 从来不屑假他人之口。
——那徐庄闲呢?
隋昭昭说着她有话想单独问问那俩兄弟,转眼就看到徐庄闲宛如定时定点赶来的身影。
她是一直在给徐庄闲开着定位?还是两人早就暗通曲款约好了时间, 只有他一个人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骗在了圈套里?
骆清河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耐心,他愿意接受她说出来的一切。
只要她开口, 他就信。
但无论是那场奇怪的火灾、录音里的声音,还是今天莫名能够说出“好久不见”这四个字的双生子, 她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就好像是用默剧上演着一种无言的抗拒,告诉他——你只可到此, 不可越过。
炮/友又是什么奇怪的定位?
王青松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半天挤出来一句:“也不一定,毕竟你也没够上她的……好,我闭嘴。”
骆清河冷冷的瞥着他, 肩膀上撕裂的伤口后知后觉的染上火辣辣的劲儿,那种刺痛顺着错综复杂的神经脉络一从锁骨蔓延到了心脏附近。
他十五岁之前的日子, 尽数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多少年icu的常户了,身体自动保护机制为了不让大脑太过难以忍受那些痛苦,降低了骆清河的痛感。
所以只是不深不浅的一道擦伤,怎么会有这种程度的刺痛呢?
骆清河下意识的按住肩膀。
其实说是痛也不尽然,更多的像是酸涩一样的感觉从胸腔里爆发出来,不可言说的沉甸甸的顽石压在了心脏上。
命运多舛但一辈子都在给命运下马威的骆老师,自负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可求。
他掀起眼皮,那股挥之不去的躁动染上眉心,让他那张本来就轮廓凌厉的脸,看上去更加难以接近:“我把地址给你,你帮我把车迁回来。”
“行。”话题转的太快,王青松用余光都能看到他身上的低气压,“纸袋我带回来了,骆山河在这边的踪迹被镇上有两家商店给拍下了,你猜的没错,跟他接触过的人里没有独眼的,占巴太谨慎了。但是其中有一个穿花衬衫的人,好像跟我们当时在木屋内看到的黑影有几分相似。”
“不用管了,把骆山河乔装打扮出现在熊里湾的那部分截下来给林诃就行。”骆清河嘴里叼着烟,唇齿光影明灭,“我们只用把骆山河锤死在刑法典上,多余的事少掺和。”
“但是隋昭昭不是在找那个男的吗?”王青松干咳一声,抬眼看他脸色。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骆清河打开窗户,吐出白雾,冷嗤一声,“你以为她的徐警官自己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