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要偷偷给儿子治疯病, 也没必要全家一起去吧?”天凤帝没好气地问颜恒。
这案子是大理寺经办,所以是颜恒驸马进宫回事。
“回陛下的话,传闻那位郎中还擅长女科。想那陈侯爷多年来只得一子,如今又疯了,此番带着妻妾出门求医,想必是存了心思的。”
天凤帝哼了一声,把奏折丢到桌上:“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疑了?”
颜恒顿了顿,拱手道:“回陛下,微臣能力所及,并未查到什么可疑之处,只能说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意外。”
“嗯,传旨给内阁,抚恤陈家。”天凤帝揉着眉心靠在软枕上,挥了挥手,“颜卿辛苦了,退下吧。”
皇帝下旨要抚恤陈家,那内阁只能照办,可陈家人都没了,这份抚恤最后变成了给陈意铎绍兴老家族人的恩赏。
只不过圣旨还没到绍兴,陈家老宅便有神秘人登门造访,第二天陈家族人举家搬离,至于去了哪,再没人知道。
消息传到上都,天凤帝又是疑惑又是生气,愤愤地要让地方上去把这些不知好歹的陈家人找出来治罪。
可颜恒却劝谏,说是陈家人并不知道会有恩旨,举家搬迁也许另有缘故,不至于到问罪的地步。
天凤帝原本是不肯罢休的,可三皇子不日到京的消息传来,他便顾不上这个了,只吩咐下去找到陈家人问一问,找不到就算了。
这日段晚宁从女学回来,就听阮怡说起这事。
“这样也好吧。做错事的只有陈意铎一个,他的族人实不必受到连累,但恩赏也不能给他们就是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尹堂主。”阮怡赞了一句,“也就是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要是小姐你去,说不定就直接登门杀掉了。”
段晚宁哼笑道:“直接杀了他们,我也有办法不被怀疑。”
“那肯定不如这样安排好啊。”阮怡道,“防患于未然,不是比见招拆招更聪明吗?”
段晚宁瞥了她一眼,走到书案后面坐下道:“拿书来,陪我抄文章。”
阮怡把书拿出来,赔笑道:“奴婢还要去厨房拿晚上的饭菜,小姐自己先抄,等会奴婢回来再陪你好不好?”
“去吧。”段晚宁挥挥手,“反正不念书是你的损失。”
阮怡如蒙大赦,二话没说转身就跑出去了。
那日段晚宁一夜未归并没人发现,可转天她没去女学,却是闹开了的。许知全罚她抄书,要在一月内把四书抄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