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似乎烧到了许志渊的身上。
烧毁他所有的心性。
白头发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他半躺在床上,抱着烧焦的牌位不撒手。
看到安益清,他不会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只是?静静地扫一眼?。
安益清想:那场大火,大概也烧断了许泠音身上的枷锁。
绕过?门口成排的保镖,安益清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时,碰上胡冰洁和她姐姐。
保镖提了些东西,来探望许志渊。
胡冰洁和姐姐小声说了两句,一行人便走了,只剩下安益清和胡冰洁。
安益清和她没什?么好?讲的,抬腿便走。
“我那天?帮你指了路,你连句谢谢都不说?”胡冰洁问。
安益清瞟她一眼?:“为什?么帮我指路,你比我更清楚。”
真要帮忙,直接说许泠音没事不就好?了?
分明是?想看她被许志渊制裁,故意?引她去医院。
“你不识好?歹就算了,我跟你……”
胡冰洁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滚。”许泠音厌恶地从她身边走过?。
胡冰洁一哆嗦,再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作为知?情人,胡冰洁知?道,许泠音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本想说几句好?话?巴结巴结,许泠音却不给机会。
“不要为这?种人动气。”安益清牵起她的手。
许泠音柔和眉眼?,和她一起回家。
出了医院,灰白的色调和刺鼻的味道,全都没了。
许泠音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和安益清上了车,她便靠在肩膀上,闭上眼?睛。
安益清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莲花一样,沁人心脾。
鼻尖缭绕着这?种气息,许泠音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恍惚之中,她又梦到了那个恐怖的画面。
凶悍的黑影双眸剜着她,一步步靠近。
许泠音屏息凝神,捡起手边的什?么东西。
等那东西靠近的一瞬间,许泠音抬起手里的东西,猛地劈过?去。
那人尖啸一声,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视野里,高挑挺拔的女人手握长剑,也在捅那黑影。
她们一起,把黑影干掉了。
安益清脸上沾了血,顾不得擦,丢掉手里的剑,疾步冲过?来,抱住她。
“没事了,都结束了。”安益清说。
笼罩在周身的黑云缓缓散去。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一团团柔软的白云。
鸟儿扇着翅膀,撩起风,带着云团缓缓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