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恩慈整理书包,突然道:“我和纪荣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把你当大人看,所以今天除了这份多余的文件,还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卫国和我说过,你对《sinophone》当年的主编,也就是纪荣的情人,很感兴趣。”
他道:“我知道你和纪荣的关系,他对小辈根本不会关心到那种程度。”
陆恩慈微顿,道:“这也是我想问的事。妻子的事,是纪荣自己亲口说的。您为什么说,那是情人?”
“订婚,婚前协议,婚戒,婚姻关系证明,纪荣有哪个?就连那枚戒指……她根本没有收,只是纪荣自己一直戴着而已。”
马捷报说这话时声音带着微微的凉意,陆恩慈敏锐听出,两人似乎有一些无法言说的龃龉。
她远比对方想得要冷静,沉思片刻,她突然道:“您和《sinophone》的主编是什么关系?”
马捷报翻阅手边周刊的动作一停。
他倏地抬起头,在看清少女年轻娇妍的脸与好奇清明的目光后,眼神禁不住地黯淡下去。
“……没什么关系,医生对患者抱有同情心,是很正常的事,”马捷报温声道:“我治疗过她一段时间,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陆恩慈不自觉追问:“纪荣……不关心她吗?”
“我想是关心的,否则不会总是大半夜突然让司机来接我过去。”
马捷报用手拨桌上的香座,白烟中紫熏穿过,发出细细的叫声。
“但他不是一个在意亲缘的人,父母、朋友……从来如此。”
男人平静道:“他至今只有过一个情人,可就算是她,十九岁为纪荣流产时,纪荣的反应,也只是在我告知他‘出血导致流产’后点了点头。”
亲历者的感受总与听故事的人不同,陆恩慈托着脸,眉眼间没有畏惧、感伤的情绪,只是想到了很多豪门秘辛。
以前她为了写纪荣强制爱part,也会编出一些类似的设定。
“是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马捷报直视面前女孩子的双眼:“不,我想,应该算是…意外。当时一切都太仓促了,甚至所有人都是在流产后,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怀孕快一个月。”
陆恩慈恍然大悟,从豪门纷争转移到苦情剧。
“她是不是很难过?”
马捷报看着陆恩慈苦笑:“不,她很轻松,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因为孩子来得太突然又走得太突然,当母亲的感觉并不强烈。连亲子纽带都还未完全联结的时候,它就已经以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速度断裂了。”
陆恩慈微怔,听出一些很不寻常的东西。
马捷报注意到陆恩慈神情的变化,低声说:“不是所有母亲都会为孩子的离开而难过,母爱是种倾注了精力与时间成本才会产生的东西,并非天生。
“所以有人会作为母亲珍爱孩子,有人像母亲一样对待丈夫。
“纪荣呢?”陆恩慈端着茶杯问。
马捷报道:“他有心理疾病。这件事真正影响到的不是那个女孩儿,而是纪荣自己。如果我们说这是一种女方流产带来的身份后遗症……那么它的效力,大概是在这件事发生十年后开始作用的。”
四十岁之后,纪荣突然为着十年前一个连手脚都没长出的胚芽崩溃了。
“出事那天他就在那栋别墅里过夜,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女孩子出血流产?”
陆恩慈听懂了马捷报的意思。
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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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情节只对男主精神健康造成影响,是剧情杀,并不为了虐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