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孙尚香递来的湿毛巾抹了脸,而边上,孙嫣端来了一碗加了姜片的浓米汤,陈祗灌下之后,身子总算是舒服了些,最重要是的头脑清醒了大半,总算是能强撑着站了起来,而楼船上的平台上,仍旧是歌舞之色不绝于耳。
陈祗走到了平台边上,落眼之处,船舷处原本站立守护的那些江东健卒,全都东歪西倒的。嗯,而且是光着屁股,自然,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让陈府的家将扒了,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站在灯火明亮处晃悠,以便让停泊于前后的两艘巨舰上的江东水师能够瞧见,本舰并无异常。
这年代,夜航可是相当的危险,特别是像这样巨大的楼船,更是如此,所以,每到夜间,必会泊于近岸处。而这个时候,月华高挂,已是深夜子时。
而那十余位正在守帆的船工,已然让陈府的家将看守住,老老实实地饮了美酒,入梦去也。而孟广美与陈忠等人,正将那位未离职守的屯长堵在了船头处,一脸讨好的笑意给他敬酒。“对不起,轮到小的值守,酒是不敢饮的,多谢谢公子和小姐了。”那屯长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身边后两个小兵虽然一脸馋像,可也无奈得紧。孟广美笑脸陡然一收,一个钵大的拳头化为掌刀,直接削在那位屯长的脖窝处。叭哒,原本还站得笔直的屯长已然趴在了舱板上,孟广美恶形恶状地道:“敢不接受我们公子的美意,让你吊。嘿嘿,二位,是否想尝一尝我们益州的美酒?”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那两位健卒欲抄腰间武器之时,却看清了身前身侧顶了七八柄雪亮的长刀,七八个陈府家将猥琐阴狠的笑脸,然后,让孟广美生生强逼着饮完了美酒,悲壮地翻着白眼倒在了船板上,不多时,发出了美妙的酣声……
就连那让孟广美打晕过去的屯长也没放过,生生灌了一大杯掺了睡圣散的美酒之后,这才罢手。
孟广美看到了立于平台边上的陈祗的身影,当下心中松了一口大气,领着数位陈府家将跑上了平台,向陈祗禀报:“公子,全都让咱们给放倒了。”陈祗微微颔首:“陈忠,领上几个人,把周都尉等人也请下去,嗯,全都给某家绑结实了,免得到时候坏了咱们的大事。”
陈忠领命,招呼几位家将,像是拖死狗一般把周善等人全都拖了下去,而陈祗立于平台侧舷,眯着眼,打量起了江面,喃喃地自语道:“都过了时间了,怎么还不到,莫非甘宁那家伙又耍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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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陈祗身边的孙尚香也学着陈祗看向江面,却什么也没能看到,可没过多少时候,孙尚香不由得微咦一声:“祗郎您看,好些大鱼……”
陈祗顺着那孙尚香的手指处望去,果然,月华照耀的波光之下,尽是隐隐绰绰的长形黑影,不禁大喜:“吾兄来也。夫人,这非是鱼,叫人鱼还差不多,只不过,这种人鱼是公的……”陈祗的恶趣味让周围的诸位陈府家将险些笑出声来,一个二个脸庞憋得发紫,倒是那些刀婢还未深知这位小姐夫婿是何人品,只是好奇地张望着。
孙尚香不由得一愣,半天才反映过来,陈祗说的是人而非鱼,眯眼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看清,果然是人。不由得嗔道:“既然是人,哪有什么公的母的,难听死了。”
陈祗嘿嘿一笑悄声道:“你我夫妻知晓便是,切莫让我那义兄听去才是,嗯嗯,广美,速速带来前去接应。”
孟广美应诺一声,指挥着陈府家将施为起来,不多时,巨舰船舷上放下了数十根巨缆,不多时,过百的黑色身影尽数顺着缆绳爬上了般,其中一人褪下了身上的水靠之后,似乎跟孟广美捶打了几拳,又从水靠里取出了一些衣物穿戴完毕,方自在孟广美的引领之下,往这边行来。
“哈哈哈,为了贤弟,为兄我可是又干了一回水贼的活计啊。”人未至,声先到,等甘空窜上了顶层甲板之时,站在陈祗身侧的孙尚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竟然是一位身着大红锦袍,头插花翎、腰间挂着细碎银铃,一副蛮贼打扮的雄伟男子。
陈祗不由得一阵眼晕,这位兄台还还真是,怎么老喜欢这副打扮,说不得甘兴霸兄长也是一位衣着偏执狂。
“祗见过兄长,年余不见兄长,兄长壮硕更胜往昔。”陈祗笑吟吟地快步上前,握住了恢复昔日打扮的甘宁的大手笑道。
甘宁打量了陈祗一番,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之上:“臭小子,为兄成亲,你就送了点礼,竟然人不亲至,而汝成亲,竟然连兄长也不知会一声,还把某家当成你的兄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