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麻辣串串聊天,从小时候的趣事一件件普及,自然又讲到各奔东西的那段经历。
“那你初中以后就不经常回来了?”刘佳欣好奇地问孟以栖,“你高中在哪念的书?”
“云市双语高级中学。”
咬着小酥肉的叶紫霍地反应过来,“宇轩,你不也是这个高中的吗?”
看着对面在吃串串的孟以栖,黄宇轩确切不移地点头,“我们还是同级。”
与此同时,莫名而来的一股熟悉感占据了孟以栖大脑,直到他本人亲自确认道:“你是理科叁班的孟以栖吧?”
惊讶的人连连点头,“你怎么晓得?”
“对啊,你怎么晓得?你该不是以前暗恋过栖栖吧?”叶紫也百般奇怪,食指逼问他。
黄宇轩尴尬地笑笑,连忙否认的解释,“不是我,是我一个同学。”
“谁?”叶紫接着逼问他。
“庄家聪。”
孟以栖表示不认识这个人,黄宇轩并无讶异,毕竟那个人实在不值得被人念及。
“为什么?”一直没插上话的刘佳欣疑问道。
“他这个人很难评,个人作风大有问题,前不久才出了事。阿紫,我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黄宇轩求认同的看着叶紫。
记性颇好的人印象深刻道:“你是说脚踏多条船还把人家肚子搞大要打胎的那个变态同学啊?”
黄宇轩点头,“是他。”
“咦,这种人谁敢被他暗恋?就是考上了公职人员也配不上那身廉洁的制服,还好被开除了。”叶紫一顿嗤之以鼻后,又来庆幸,“栖栖,你幸好不认识他,没被这种人纠缠过!”
这么说来,孟以栖闭塞的思绪忽然之间打通,恍然大悟般地来问黄宇轩,“他以前是不是偶尔会去游泳馆游泳?”
黄宇轩不假思索地点头,“对,每周五下午的兴趣课堂时间。”
一旁吃着牛百叶串的叶紫奇怪他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他去游泳馆的原因……不是锻炼身体。”
深谙套路的刘佳欣几乎秒懂,“恶心死了。”
“我对他有点印象。”孟以栖并无刻意掩饰过去的惊险经历,“有一次我在泳池里溺水就是因为他抢了我的漂浮板,那次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叶紫盯着欲言又止的人。
无端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人,孟以栖逼着自己将他挤出脑海里,口气淡定地道来,“要不是我命大,应该就不在这里和你们吃饭聊天了,不过后来我也没再看见他来游泳。”
“呸呸呸!”叶紫赶紧呸去霉运,也叫她快点呸走。
迷信的人反应过来跟着呸了好几声,好怕噩运降临的懊悔之色逗笑了大伙,等周围的笑声消弭散去,黄宇轩才说起一段令人拍手称快的经历。
“真的?”叶紫听完黄宇轩不添油加醋的叙述,简直好奇他口里那个张扬跋扈的人物,捉急地来问失神里的人,“栖栖,那这个男生你认识吗?”
“她当然认识,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外甥。”黄宇轩帮她作答。
“原来是你姐姐的继子啊!”叶紫神色夸张,“栖栖,这要不是你外甥,我该以为这个男生喜欢你了!不过像这种轻佻管不住嘴的王八就应该被狠狠教训一顿!”
从前,晓得有人在泳池里对低年级的男生大打出手,却毫无怀疑过同学们口里议论的流言蜚语,一心以为是对方侮辱了他的心上人才令他失去了一贯的冷眼旁观。
而今,有亲身经历者袒露了关于那日里的所有细节,许多年后才得知当日全貌的孟以栖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回起初的平静。
吃到中途,蒋明明丢下看店任务上桌来陪旧友,大家杯子里的饮料都相应换成了酒,直到串串店打烊前,叁个女人都不同程度地喝醉了,不胜酒力的孟以栖被他们送回家楼下后,却跌跌撞撞走去了池塘边的小广场。
月光柔和倾泻在大地,幢幢楼影里,她的影子格外孤独地嵌在长椅的角落里,时不时随秋风东倒来西歪去。
头昏脑胀的人满脑子充斥着密集的雨声,有人口里的事实与肯定还历历在耳,她否认到底的立场因他摆在眼前的证据瓦解,不敢僭越一步的人只能狠心地来与他割席。
最终,她睁开了模糊的眼睛,同他冷声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过期的时效、两清的态度,叫心高气傲的人还了她的自由,孟以栖却躺在空余自己的酒店里心如刀割。
此刻,不能自控的人掏出包里的手机来,她想问问有的人,为什么明明长了一张嘴,可从来都只有模棱两可的行为,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表达,为何她至今都等不来!
黑名单页面里,忽而清醒过来的孟以栖狠狠拍了几下沉甸甸的脑袋,她怎么可以打给他呢?
一段开不出花的关系,从开始就注定了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