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命术师们很想出手,但被国运压得喘不过气。
更何况,天命大阵,至今未动。
在天命宗对战天命宗,没有胜算。
李清闲立于天髓书院,望向天空,缓缓开口。
“定王唐剑楠修炼魔功,走火入魔,引妖族入关,叛族;毒杀天康帝,弑父;连杀皇子皇女,食子;滥杀臣子,无道;勾结魔邪,屠戮百姓,暴虐;扩建死魔地,残毒;民不聊生,天下纷乱,昏庸;欲引天魔降世,建立人间魔国,癫狂……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唐剑楠此人,乃贼子,祸首,乱源,独夫。”
“圣人曰:独夫当诛。闲王军听令,天下同道者听令,随我,起兵,杀贼!”
定神一品,昭告天下。
一言既出,天下皆知。
所有文修在这一刹那,头晕目眩。
这一天,他们早就料到,他们一直在想,到底是太宁帝逼着李清闲反,还是李清闲主动反?
但无论如何,即便李清闲主动反,一开始定然也是打着“勤王”“清君侧”的口号。
人族起兵,总归是要个体面,要个大义。
剑指皇上,太不体面。
这一刻,众多文修内心生出难以言喻的矛盾。
这李清闲的行事,太莽撞了,怎么还没勤王清君侧呢,就直接上升到杀贼了?
但是,那些上品大儒们,有的轻轻一叹,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抚掌称赞。
“吾君,冈锋之子也。”
“代民伐无道,何须清君侧!”
“生子当如李清闲。”
“一人为生民立命。”
“当四方景从。”
李清闲话音一落,大河两岸,鼓声阵阵,号角长鸣。
闲王军各处,急速集结。
没有誓师,没有号召,没有劝说。
所有人,从一品的陈鹰扬、杜波等人,到刚刚完成新兵训练的士兵,都好像日常操练一样,穿甲,执器,列队,开拔。
星天之下,百船升空,直飞天门关。
每一艘飞空船上,摆满空战投石机关,站着密密麻麻的神弓军与傀修。
船舷上,密密麻麻的机关鸟严阵以待。
什么骑兵冲锋,什么步兵方阵,在闲王军中,已经成为打扫战场的代名词。
东鼎国。
大军宛如出栅的野马,从齐国东南侧,挥军北上。
原本拦截东鼎国的定南王军,不仅视而不见,反而厉兵秣马,直扑北方。
镇妖塔下,天命军挥师西北。
长白山外,北绿林军兵分三路,奔向北方各城。
天下各派,纷纷动起来。
天门关中,众将望向法器投影中的百船横空,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机关与机关鸟,沉默不语。
就在刚才,闲王军传来一句话。
“与北极关相比,天门关又如何?”
天霄派。
天霄大殿前。
上至圣女、圣子、长老,下至门派杂役,尽数汇集。
黑须客与白须客居中,其余长老上品位居两侧。
圣子吕仁与圣女姜幼妃皆坐机关轮椅,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黑须客置身高台,面容平静,扫视下方弟子。
“诸位,圣旨已下,闲王已反,多余的话,老夫就不说了。正如同老夫在过河时说过,与斩妖除魔相比,天霄派活着更重要。现如今,便是我天霄派生死抉择的时刻。”
“这些天诸位一直争吵,争执不休,甚至破口大骂。但,一切都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天霄派,只能有一个声音。在危急时刻,只有一个声音,才能汇聚人心,共渡难关。任何分心分力的行为,都会导致灭顶之灾。”
“大家说也说过,骂也骂过,一切,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