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继续聆听。
赵移山又道:“天命宗御下不严,致楚王身陨诡地,神都蒙难,齐国蒙羞,其下弟子,当禁入神都,驱逐三年。另,老夫亲自派人,请守四方,以阻天命宗入京。”
众官面面相觑,禁天行,守四方,闹大了。
诡镇,山脚下。
脏乞丐与许长仁在前,众多手持夜卫淘汰兵器的镇民在后,排着稍显凌乱的队伍,站在大门前。
大门紧闭,门后的侍卫手持长枪,面色慌张。
脏乞丐一去往日的和蔼,面无表情,道:“诸位朋友,你们与我们一样,也不过是苦命人,给贵人们做工。我问你们,贵人们给你们的钱,值得卖命吗?”
门后众人沉默不语。
守门校尉道:“诸位,今日祭祀人参果树,高手云集,你们一旦登山,必死无疑。”
“这些年,那些没随我们登山的人,是死是活?”脏乞丐反问。
门后守卫沉默。
“开门吧,不要逼我们动手。我们本应该站在一起,而不是把枪头捅进对方的心窝子。”脏乞丐道。
“镇长有令,不得开门。贸然上山,罪同谋反,就地格杀。”
“那就等到人参果树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判我们谋反,将我们格杀。”脏乞丐道。
许长仁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祭祀快开始了。”
脏乞丐点点头,道:“破门,抵挡者,杀!”
脏乞丐后退,入品的众镇民纷纷出手,真气、法力、雷火、符箓齐飞,炸碎大门,木片飞溅。
守门的不过八人,手持长矛,节节后退。
脏乞丐转头望向手持武器的数百镇民,高喝道:“上山!”
“上山!”
众人齐齐大吼,举起长矛,挽起弓箭,指向山顶,迈步前行。
守门八人相互看了看,转身小跑,前往人参果树。
“他们怕了!”
“他们怕了!”
众人纷纷喝骂。
众人继续登山,等到近山腰,右侧横向一队披坚执锐全副武装的兵将走来。
双方停步,相互看着。
一些夜卫诧异地望着脏乞丐与许长仁身后的镇民,这些人破破烂烂,许多人连鞋都没有,全身诡化严重,他们若出现在大齐,必被当做妖怪。
这些人,手中都拿着夜卫淘汰的兵器。
还有一些夜卫脸上没有丝毫诧异之色,反而流露出同情。
手持兵器的镇民们面色微变,咽着口水,双手在长矛杆上轻动,盯着骑着青铜机关马之人。
一方只几百人,一方却上千人,一方衣衫不整,一方兵甲鲜亮。
“祭祀人参果树?”李清闲问。
“是。”脏乞丐道。
“嗯。”
李清闲点点头,向右拐进主路,带着夜卫和墓将军所有兵马,向上攀登,前往人参果树。
衣衫破烂的镇民们相互看了看,脏乞丐道:“上山!”
“上山!”镇民们齐齐大吼。
镇民们跟着夜卫,徐徐上山。
许长仁扭头看了一眼,山下的房屋如一个个盒子,一些镇民正站在各处,向这里望过来。
一些年轻人抓起农具,小跑赶来。
越来越多的镇民,开始上山。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迈进那道隔绝上山区与下山区的大门。
李清闲坐在青铜机关马上,一言不发。
身边的夜卫们,低声议论。
“脏乞丐是真要反了。”
“都这么久了,全镇应该没人不知道吧。”
“知道又能怎么样?镇长手里那么多上品中品,就这点人,几个中品,能有什么用?送死去?”
“说的好像不上山,就活得痛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