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晋骁不置可否。
办好登机手续,冯晋骁和陆成远通过安检去往候机厅。两个外形出众,气场强大的男人并肩而行,引得旁人侧目。陆成远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自认英俊潇洒地往前走,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的女的,可真不含蓄。”
冯晋骁漫声道,“那不是正中你下怀。”
陆成远摸着下巴邪笑:“我那么堕落么?”
冯晋骁的语气淡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
飞机准时起飞,古城到g市,空中飞行时间三小时四十分钟。飞机进入平飞阶段,空姐们为旅客送上早餐。冯晋骁闭目养神,没有用餐。陆成远则享受空姐的细心服务,还不忘把握时机和人家神侃几句,三言两语就把对方逗得眉开眼笑不说,美女的手机号码也到手了。绝对是,旅途愉快。
飞机落地,冯晋骁起身时瞥了陆成远一眼:“你就不能控制一下情感?”
陆成远笑容不改,“我不习惯让自己处于感情萧条期,搞得和你一样,天天像失恋。”
他的样子像失恋?某人像是被戳到痛处,出手就是一拳,速度快到陆成远还没意识到他的非人类动作,侧腹部便被结结实实的击中。
陆成远退后一步,险些当众出丑,回身和差点被踩着的人道完歉才抱怨:“就算我不小心说出了真相,也拜托你善待我行吗?”
某人不仅不善待他还雪上加霜,连声音都是冷的:“反应比生孩子还慢,你该回炉了。”
你生过啊你知道有多慢?老大你可真是,一句一霹雳。
陆成远落后他两步,嘴里无声地诅咒他。
到了出口,陆成远风骚地朝接机的高挑美女吹了声口哨:“这什么打扮,好挑逗啊。”
“会比你四处撩闲挑逗吗?陆情圣。”赫饶无非就是换了身便装,被他夸张得像是多有伤风化。
“好歹咱们也是战友,这样自相残杀有劲么?”陆成远咧开嘴笑了,似乎很满意赫饶赐的“情圣”封号,揽臂欲搭她的肩:“穿这么漂亮是为了我吗?”
赫饶倏然侧身,没让他得逞,敛去眸内的警色,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别跟女同志动手动脚,揍你的话可就没有上下级观念了。”转向冯晋骁,叫了声“头儿”。
陆成远却只能拿眼睛横她,“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汉子!”
赫饶回身就是一脚,陆成远动作利落地跳开。
冯晋骁看向平日搭档的部下又闹开了,眼底有笑意沉甸。
赫饶也笑,温暖的笑容里似是有种无声的默契涌动。
到停车场提了车,照旧是陆成远开,赫饶坐副手席。冯晋骁站在外面打电话,被提示对方关机,他发了条短信“开机打给我”才坐上后座,去省厅的路上,听赫饶汇报近期工作。
直到深夜冯晋骁也没接到他等的那通电话。
回家他先到主卧看了看,发现房间有被整理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出差期间,她回来过?沉抑的眸色柔和了几分,冯晋骁站在窗前,在万家灯火中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冷冷淡淡的称呼,“冯晋骁。”
“是我。”冯晋骁合上双眸,再睁开时嗓音清朗地问:“在哪儿?”
“家里。”
“过来吗?我去接你。”
“我明天早班。”
这是明显拒绝的意思。手机贴在耳边,冯晋骁停顿了几秒:“没事了,挂吧,早点睡。”
听筒里静默无声,又没有谁率先挂断。这样的无言以对,让人分辨不出是灵犀默契,还是无话可说。良久,冯晋骁听见那端冷静地问:“你是有人了吧?需要我腾地儿吗?”
这话,从何说起?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打在玻璃上啪啪的声响让人心情烦燥,即便是眼前这个骨子里透出稳操胜券的傲然和自信的男人,也在这样的阴霾天气里被激怒了。
冯晋骁眸色如豹,声音冷寒似冰:“萧语珩,你永远不知道见、好、就、收!”
☆、艳域02
在玄关处站了片刻,萧语珩回身关门,落锁,换鞋,进屋。由于天气和流量原因航班延误,原本该下午五点落地的她,被滞留在外场整整六个小时,刚刚到家。
累极。
她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萧语珩睡得极不安稳。不知道是雨夜的清冷耗尽了身体的暖意让心觉得冷,还是外面像是谁的手轻敲键盘的雨水落地的声音扰得她不能成眠。外面的雨什么时候停的?那通电话又是不是真的?梦境中挣扎的她,难以回答。
纷乱的思绪持续到黎明时分,萧语珩终于被轻微的震动从梦境中拯救出来,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凌晨十二点和他的通话,确实有。
没错,他说她不知道见好就收来着。
确实,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不动声色的人。一如现在,依然学不会对讨厌的人微笑。
可他所谓的“好”,指什么?她一时糊涂起来。
萧语珩晃神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到了天亮,身上的制服也没脱。起身时莫名地感到浑身脱力,她试着活动了下僵直的腰,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整个人是比先前清爽不少,但身体的不适感似乎更明显了。想到完成今天的飞行任务可以连休三天,她放弃了请假的念头。
轻雾笼罩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茉莉淡淡的芬芳,清幽四溢。收拾妥当的萧语珩就在这样濡湿柔和的天气里赶到机场。拖着拉杆箱走进航站楼,她直奔值机柜台而去。由于急切,高挑纤瘦的背影给人凛凛生风的感觉。
不远处,16号值机柜台前站着一位身形矮胖的男人,正在叫嚣:“为什么不给我办手续?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负得起责吗?叫你们领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