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久瑶神色一肃,她回首去看秦征,却骤然瞥见他发顶摇摇欲坠的石壁。
沈林剑刃回转,显然也瞧见那处将落的巨石。
“沈林。”
洛久瑶抬首,简言道,“他不能死。”
腰间的指节猛然一紧,巨石砸落,沈林退后之际以剑柄相拦,缓和了巨石的下坠。
空隙中,秦征朝旁侧闪躲,却仍不免被剐蹭,长剑随着人一同跌落在地。
“秦征,我留你一命。”
指向他眉心的剑锋偏了一寸,沈林反手收剑。
他面色冷然,毫不犹豫地自身后护卫手中取了张长弓。
弓弦拉满,箭矢离弦。
那一箭没入秦征的肩胛,射穿了他的肩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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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央园回来后,洛久瑶一睡不起。
她的神经绷紧太久,身子又耐不住墓室中的湿寒,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
身上发冷,内里的火却几乎将五脏六腑都烧了干净,她在冷热交替中挣扎,终于在天色黑透时睁开眼。
眼下是什么时辰,是傍晚还是凌晨,她全然分不清楚。
屋室空荡,只有案上一碗药用温水浸着,她起身拨开帘帐,先倒了杯水,猜测着这药是给她的,便又将药喝下去。
没一会儿,门扉推开,走进来的是崔筠。
“你醒了。”
见洛久瑶已然喝下了那碗药,崔筠道,“沈将军和沈公子这几日都在处置穆城与景央园遗留的事务,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同他说。”
洛久瑶拉住她的衣袖,还未开口,又听她道:“沈公子已没有大碍了,虽在景央园中费了些心力,但三日的光景,也已养了回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洛久瑶点点头,又问:“秦征……秦世子呢?”
“在大牢。”
崔筠道:“说起那位世子……他这三日几乎未进食粮,只喝了水,一直说要见你。”
洛久瑶随手披了件外袍:“我这就去见他。”
走至院门前,却正撞见沈林的身影。
见她醒来,更出了门,沈林匆匆迎上来,抬手探一探她的额头。
“怎么才好便出来吹风?”
他嗓音轻柔,“我才同大哥查了景央园来往的名册,书信早在四日前快马寄回京中,想是不日便能收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