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这话却是有些恼了,横眉竖目的瞧着王熙凤,冷笑道:“感情今儿这顿是鸿门宴,我道你怎么转了性子,我便是在喜欢银子,也不敢打这银子的主意。”这话,贾琏说的确是不实,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挪出了二百两的银子,若不然他又怎么会乐得每天出去与人赔小心说好话呢!
王熙凤红唇微勾,跟贾琏赔了不是,又笑道:“不过是说说罢了,你还恼了,眼下如你说的这般,怕是捞不出人来了,你且与老太太说说吧!这事咱们莫要在插手了,免得落不着好。”
贾琏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也不是捞不出来,我瞧着那意思是银子使的不够,这几天使的银子都是咱们府里出的,如今咱们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晓得,怕是要跟薛家姨妈商量一下了。”
“是该说道说道,要我说最好让薛姨妈派个人跟你同去,这么一大比银钱到底花在了哪谁也说不清楚,免得让薛家以为这钱是被咱们私吞了。”王熙凤虽说也爱财,可却也怕沾惹麻烦,如今荣国府已经不比从前,又出了跟林家那么一档子事,这些日子来她都没有脸出门走动了,生怕被人嘲笑。
贾琏倒是赞同的点了下头,之前打点的银子是府里出的,怎么样都好说,可真从薛家拿钱出来,却是不好说清楚了,如今五千两的银子已经花出去了,总是该让薛家知晓知晓才是。
“你一会去薛姨妈那走一趟,我去老太太那把事情说清楚,这差事我其实也不想揽,你是不晓得这几日我受了多少白眼,若不是因为上一次史家参了林表弟一本,也不至于让人反咬一口,弄的如今风言风语的,好没得脸面。”贾琏轻叹一声,以往他走出去谁不叫一声琏二爷,陪着笑脸,如今却是变了个光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多想,便是那么旧友瞧着他的神情都带着嘲弄之色。
王熙凤赞同的点了下头,想着贾林二家闹得这般,也真说不出谁对谁错来,可林表弟着实也太过狠心了些,长辈便是有不对的地方,也没得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今咱们是被林表弟给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连我都没脸出门,你说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如此不留情面。”王熙凤略带几分怨气的说道。
贾琏苦笑一声:“若不是老太太与二太太先算计林家,又找史家参了林表弟一本,他又怎会如此,这些年来虽说林家与若往年那般与咱们府上亲近,可该有的礼却也一分也没有少,闹成这般,也只能怪我们自己,如今林表弟是越发的出息了,皇上赐婚,下嫁的又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咱们府里便是拍马也赶不上,都说宝玉是个有福的,也不知这福气何年何月才能庇护荣国府。”
王熙凤微愣一下,细细一想,倒也是贾琏说的这般道理,不由沉声一叹:“你说林表弟大婚那天咱们可要去?”
“怎么不去,林表弟的母亲可是咱们嫡亲的姑妈。”贾琏挑起了长眉,可也是苦着脸道:“话是这般说,可我是真没有脸见林表弟。”
“日子还长着呢!只盼林表弟不记仇才好,要我说咱们府里还是先服个软,把这事圆了才是。”王熙凤是不想与林家为敌,莫说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林家,便是早些年,她也瞧出林姑父与林表弟具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林表弟,小小年纪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可说出堵人嘴的话却愣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来,莫说是宝玉,便是京中这般年纪都少有能比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