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驺吾的肉摊收的格外早,他内心被这些事搅烦躁,便一头扎进津水里,同兄弟们喝起酒来。
心里难受,就把这事给说了,一群妖怪登时兴奋的给出主意。
“你堂堂驺吾卫,一个凡人而已,杀了就不想了。”
驺吾一听,一脚就将这妖怪给踹出了水宫,飞出老远。
其余妖怪见了,知道这回驺吾卫是真栽在一个凡人身上了,就叹气。
“要不然,你就说你有喜了,回头到了临盆的日子,咱们叫自家的一个小妖,变成小婴儿,你就说是你生的,这不就完了么。”
这么不靠谱的主意,驺吾大脑发涨,竟还真的细细想了想。
草鱼精却沉吟着摆了摆手,“不行,驺吾大人是个男人,那位也是个男人,在人间,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所以最后也没个结果,驺吾心浮气躁的。
不过不仅自己烦,他家大人好像也烦。
天晚了,怕张屠担心,驺吾收拾好了就要回去,一出水面,他就感觉到了龙君大人的气息,想着去和大人告退。
可等他飞到大人不远处,就见他家大人,正站在高山上,怒吼着拔颈下的逆鳞。
龙气激荡之间,把驺吾的酒都吓醒了。
他兀自叹了一口气,只是大人这是为了公子才如此,于是很感同身受。
就这样,这处心病在驺吾心里渐渐扎根,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张屠说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变的大妖怪,然后也不知道身为妖怪的自己,到底能不能让张屠幸福。
毕竟,就连龙君大人,也不能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长了逆鳞,也只独自在山巅自伤挖鳞。
爱欲让他变得小心又胆怯,头一回经历这些,他竟觉得要比修行难一万倍。
近来张屠也察觉出驺吾有心事,但他以为或许是那些旁的不能和自己说的,也没法开口问。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只是没动声色而已。
驺吾喜欢他喝杏花酒之后,熏熏然的气味,然后又舔着脸皮说张屠喝醉了特别热情,不像平日放不开,咬紧了牙关不肯叫出声,叫他受不了。
于是那天两人便买了三坛子杏花酒,喝着喝着,驺吾又不尽兴,干脆几步出了门,不知道去哪了,但顷刻间又回来了,只是手中却拿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坛子。
“这酒好,咱们喝这个!”
只是酒劲太大,张屠怕自己太放浪形骸,就没多喝,反而是驺吾,将一坛子酒喝的精光,边喝还边大着舌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