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无关人士消失之后,这个男人对着源宫白羽轻笑:
“言和盛这个废物,根本撑不起二十一辆封狱列车的力量抽取,他的苏醒想必扰乱了你们原有的供给系统……恐怕他在醒来的瞬间,力量就已经被封狱列车吸干到濒死的状态了。”
“但是他是你们获得力量的唯一来源,想要挟制我,你们就不能让他死。所以你把弥生用在了他身上,但是,我想,弥生这样改变时间的宝物,应当也有它索求的代价。”
“拜蒙让你变成了代价,是不是?”
源宫白羽嘴巴上下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当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时间也在被弥生不断回溯,只有这样,他才能以最小的成本延续弥生的使用时间,同时延长自己的寿命。
言祈灵没有去听他说的话。
辱骂还是提醒,他都已经不在意。
他所疑虑的是,拜蒙既然早就把源宫白羽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安排他进入这个空间,就是为了让他欣赏源宫白羽此刻的惨状?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吟声。
这声音时而如爱人唇舌中吐出的笑言,时而如躁动噼啪的柴火,夹着不稳定的波动,沿着耳尖一路往下,汇成模糊不清,毫无意义的词句。
罕见的汗毛倒竖的感觉从脊背一路往上。
“咦。”
言祈灵以无辜又好奇的面目回头望去。
歪斜的和式纸门之外,没有无尽的风雪。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雪白大理石和彩色马赛克铺就的道路。
这条道路它正在不断地向外延伸,明媚的光线从地平线逐渐升起,在变幻的角度中,逐渐照亮男人瓷白的面容。
言祈灵望着这条道路,刚要往前走,片刻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回到了源宫白羽的面前。
“差点忘了。”
他捧起这人枯萎的面容,露出慈悲的笑容:
“要借用你的弥生一下。”
源宫白羽死鱼般的眼瞳在瞬间瞪大。
被红线裹进小空间的三人坐着,彼此相望。
东条爽仍然是懵的,如坠梦中:
“……池子小姐,真的,斩首而死……那我们……”
“不用担心,你们暂时不会死了。”
明仪阳嘴上这么说,随即伸手触碰这由红线构成的墙壁,非常柔软,但如果想要砍断,却是不太可能的。
关智一起身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我们到底还活着吗?”
银发青年回首看向他们,以平静又残酷的态度说出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