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屏风后的老妪发出尖利的哼声,显然对他有很大的不满:
“倒是言先生,老身敬你是远道而来,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里外勾结,教唆媒人带着我的女儿深夜潜入文家,简直居心叵测!不过十杖而已,难道先生是想与老身彻底撕破脸吗?”
恐怖的威压从屏风后袭来,无须人按住,几个人早就被迫匍匐了下去!明仪阳和刁青畅倒还能忍着气闷扛住。
室内妖风阵阵,而言祈灵在风中岿然不动。
这个岿然不动是字面意义上的,他丝绸的袍角也像坠了铁块一般,纹丝不动。
“夫人误会了。”
男人微微一笑:
“只是这起谋划全我一人所为,其它人只是听命行事,白老夫人动辄杖杀,未免对其它人太不公平。”
被排除在外的几人对于他的揽罪行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明仪阳更是听得眉心微折。
“你倒是菩萨心肠。”
白老夫人冷笑一声,屏风里的她似乎抬起细长的胳膊,摆了摆手:
“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她话音刚落,屏风后绕出两个美婢,一个扶着屏风的头,另一个扶着屏风的尾,缓慢地将展开的屏风往左撤开。
屏风后的窈窕倩影逐步在众人的视线中显露。
屏风后的女人面若团花,眸似明月,顾盼间如姣花照水,全然一副人间富贵花般的慵懒模样。
不仅完全与“老妪”二字搭不上界,更出落得如同刚进门的少妇,或者是未出阁的姑娘。
她此刻端坐在贵妃榻上,手持一把描着罂粟花的团扇。
举止间优雅柔媚,满身富丽光华,恍若神妃仙子,若不开口,没有人会知道她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就算是听到了她那把嗓子,也多半会以为是身患喉疾罢了。
穿着富丽服饰的白家老太太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廖新雅、粟薄、姒姝好,都对这个女人容貌上的巨大变化目瞪口呆。
面前这花容月貌长得跟天仙一样的美女是那个连做表情都困难的巨大肉团?!
这是直接换人了吧?!
她们内心的震撼白老夫人并不在意,她眯起眼眸直视言祈灵,嘴角翘起妖娆邪恶的弧度:
“得罪老身……可是要打落满嘴牙齿的,只怕言先生受不得这样的罪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个拥有鸳鸯瞳的男人淡淡一笑:
“不过夫人若想要言某束手就擒,只怕也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