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点,唯有徒步走在轿子旁的越芃芃很明显地流露出了几分不满。
她不想走路。
……也不是不想,在林永健身边走还行。
但偏偏林永健没被分配来抬粟薄的轿子,而是去抬姒姝好的轿子了。
好气。
西乙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丫鬟的心思,面无表情地道:
“奏乐!”
仆役跟着喊:
“奏乐——”
高亢的唢呐声夹杂着吹拉弹唱,热热闹闹地在这寂静的山间响起,仿佛真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了一样。
花轿前头的仆人竖起两个纸扎的小童。
小童皮骨苍白,两团红晕堆在脸颊上,森冷月色下,它们的纸皮抖得如筛子一般,听起来就像山间不知名的怪物在吼叫,时而又仿佛有鬼哭的效果,极不正常。
爆竹噼里啪啦地在路边炸响,满地碎红,如铺向地狱的蔓珠华沙,红艳得让人心惊胆战。
言祈灵坐在摇晃的牛车上。
头顶珍珠大小的月亮散发出的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有光的事物总是容易令人安心。
士文光对于方才自燃的疼痛后怕不已。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里跟他想的密室逃脱很不一样,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些会让自己产生安全感的东西,于是问:
“那个,刁先生,我们会被带到哪里去?”
刁青畅看了眼言祈灵,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才开始分析:
“应该是那个所谓的白家。”
“目前接待我们的这个西乙看上去只是个小角色,他应该没有决定什么的能力,但他提到的那个老夫人听起来好像有些权利,或许之后我们可以多关注关注。”
得到了回答,虽然前路仍然不甚明朗,但士文光内心好受了点:
“这个场景,我说实话,它有点像是冥婚那种剧本的意思……你们看民俗恐怖片吗,就是那种把大老远呆在外面的女儿骗回来嫁死人,或者拿去填一些很恐怖的诅咒什么的。”
刁青畅又掏出黄符给他半打,这家伙的黄符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你拿着这些,我也感觉这个情况像。”
“姒姝好和粟薄应该就是被挑中的,不过这不算是坏事吧,一般来说新娘都是重头戏,在她们被拿去冥婚或者填诅咒之前,她俩应该都是有人身安全保障的。”
见言祈灵始终不搭话,刁青畅按捺不住,特意提了一嘴:
“你觉得呢,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