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主厨丢下客人死了,如此不负责任的行径,难道不该向我们进行赔偿?”
厨师助理往帷幕的方向看了一眼,居然赞同了他的说法,机械地问:
“您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将纪从蓉女士安全送回她应得的座位上,现在,她不再是食材了。”
厨师助理理解地颔首:
“如您所愿。”
两个服务员立刻上台进入帷幕,而另一个服务员松开了激动的齐永新,在他身侧加了个座位,周到地摆上了所有餐具。
厨师助理在台上深深鞠躬:
“发生今天的意外我们很抱歉,由于主厨缺席,接下来,将由我来为大家制作晚餐,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台下又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裹着毯子赤脚走出来的纪从蓉见到仍然守在舞台边的言祈灵时,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理智上她知道言祈灵救了自己,但情感上,她无法面对用这种方式救自己的人。
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会让她的胸口燃起无法熄灭的痛苦火焰,因为太过痛苦,她甚至忍不住升起怨怼乃至憎恨的情绪。
见她安全出来,言祈灵没有再说什么,缄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习惯性忽视来自四面八方的复杂打量,仿佛无事发生般拿起篮子里的干面包掰扯成两半。
而明仪阳始终绷紧的肩膀,也在他的回归后缓慢松弛下来。
一截不起眼的银索如蛇般从帷幕的边缘游动而出,它躲进舞台下的阴影中,以最不起眼的方式顺着椅子腿爬到青年的左手边,咻地钻进他的衣袖里盘好,不动了。
水箱里的三具尸体已经沉底。
用干净的刀给面包涂了黄油和蜂蜜,言祈灵苍白的指尖垫着餐巾纸,将这块面包摆在了空盘子里,然后推给旁边的青年。
明仪阳最初有些莫名,但几秒后他反应过来,看向言祈灵不动声色的侧脸:
“怕我吃不饱?”
男人轻笑,雪亮的齿隐没在微张的唇间:
“几天不见,能把缚灵索用得那么好,辛苦了。”
明仪阳拿起那块面包,端详了一下,不在意地说:
“好东西就要让它价值最大化,要是没用出它应有的威力,我才难受。”
他咬了一口,面包烤得松软,还带着热气,黄油已经半融化进去,搭配粘稠的蜂蜜,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来稍微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