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带了,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这是……家里有人的意思吧,联想到刚才在车上赵景深回答的有对象,陶知猜测电话那边的人大概就是赵景深的新人了,很难说此刻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很钝,带一种麻麻的粗糙感。
陶知不愿多想,继续走自己的路,赵景深没有叫他留他,走了约莫一百来米,陶知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忽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这是什么,自作多情吧,显然赵景深并没有探寻他家地址的兴趣,他这样刻意,反而显得心虚,似乎自己还走不出来四年前的过去一样。
赵景深都走出来了,他怎么能走不出来?感情上的伤害和物质上的总是不一样,无法用现实的东西去衡量,时间一过,大家完全可以默认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各自的新生活,互相一见,也只是客套一番,还能真的再纠缠下去吗?
想到这里,陶知就愈发觉得自己傻了,四年过去自己也没长进,不像赵景深,不知道四年间换了几个对象。
他重新回头,再次路过赵景深身边的时候,说:“有对象的话,半夜就不要载别人回家。”
话一说完,陶知就觉得自己多嘴了,说这种话好像自己和赵景深还有什么关系似的,不是的,他们早都是陌生人了。
唉,陶知不由得怨起那个大哥,怎么你就非要开了赵景深的车门呢?
第55章 5 公事公办
回家之后,陶知洗了澡就闲下来了,但他想让自己忙,便深更半夜拿了一堆毛线开始织围巾,手上的重复性动作很机械,机械到让他不得不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时候赵景深对他那样执着,他还以为再见之后仍会纠缠不休,谁知道人家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自作多情——有对象了。
这不是什么新奇事,分手四年,也就只有陶知这种受过感情伤害的人才会选择逃避恋爱,而这个加害者在热情褪去之后,很轻松就能将爱转移在另一个人身上,想一想,陶知觉得也挺讽刺的。
他自觉对赵景深已无爱意,他怀念的唯有6岁到12岁的勉勉,他可以将幼年勉勉和成年赵景深完全割开,顺便觉得,爱果然转瞬即逝。
老实说原本陶知真觉得自己对赵景深无爱无恨,初次见面他也的确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知道这个人这么无情,伤害他之后还若无其事继续找新人,他就有点恨上了。
这一恨,手下长针戳偏,毛线就被钩错了位置。
终归是少年多情易移情,他当年那些惆怅关心完全是多余的,还生怕自己挡了赵景深的前途路,当真想太多。
陶知摇摇头,放下毛线,强迫自己去休息了。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陶知刚忙完准备打烊,店里的铃铛响了一声,他抬头,就看见赵景深推门走了进来,此时店里只有陶知一个人,他有些惊讶又有些警惕,说:“怎么是你?”
他们之间仅有几个货架的距离,尽管陶知知道赵景深有对象之后已经不再用以前的心态看待他们的关系,但是现在面对面,下意识的心理创伤还是先一步冒了头,他问完,赵景深说:“洗车花了二百三,剩下的钱我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