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连连。眼见倒下的木架马上要砸在前排的小孩身上,顾山青两手齐伸,成百上千道金光织成柔软的金网,把板车生生捞住,推了回去,又用金丝迅速地将散落一地的摆件摆成原样。
而那边苍殊一声轻叱,一只小隼疾冲而出,精准地把人群中的朱老三揪住,提了回来。
想跑却没跑掉,朱老三摔在地上,额上冒出冷汗涟涟,掏出帕子一边擦一边陪笑道:“两位大人,误会,都是误会!”
顾山青扑哧一笑:“我们什么都没说呢,你跑什么?”
朱老三吱唔:“这个……”
苍殊张开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个黑底白纹的吊坠拿在了手里:“这个,你是从哪进的?”
朱老三擦汗的手一停,愣道:“您抓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苍殊瞥一眼旁边他的摊子:“包括所有这些。”
朱老三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嘴巴:“叫你嘴贱。”
等他报完一连串名字地址,顾山青暗自记下,苍殊又举着坠子问:“为何这个图纹可以祛病?”
朱老三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什么?”
顾山青却立刻懂了。无论是佛祖、狐仙还是朱老三刚刚叫卖的同心结,无论是保平安,保顺遂,还是保姻缘,它们的典故基本都有来处,是长久以来的约定俗成,这个吊坠上的图纹却没有。苍殊这么问,是想探究它的来源,看是不是与何非的挂坠有关。
他解释道:“大人是问,它有什么典故,为什么单单只祛病,不保平安,也不保姻缘?”
朱老三一呆:“您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
顾山青道:“那这个是谁做的?”
朱老三道出刚刚提到的名字中的一个,又补充道:“他今天应该也来出摊了!”等苍殊问明了长相,可怜巴巴地道,“大人,您看我交代了这么多,能不能放我一马?”
这样一个又牵着一个,正好今日全在热闹的灯市里。顾山青与苍殊一连走了好几个摊子,不看,都不知道那吊坠在王都已然风行至此。直问到最后一个人,他才费劲地想起教他手艺的师父曾说起过的这吊坠的来由——他的师父也是到处游历时,在黔南之地的一个小镇偶然见到了这种挂坠,。
据说,在当地群山之中,有一个不与外界交往的神秘村落,村落里住的全是一族的人,位置极为隐蔽,不知是因为住得太深,还是因为某种异法,如果无人引路,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而村落里的人也极少出来,大多数人生老病死都在山中。只有进山的樵夫、猎户偶尔能远远地瞧见人烟,但若是刻意去找,又会不知不觉迷失在深山里。
顾山青听得皱眉,心道总不会这么巧吧,问道:“你说得这一族,该不会叫‘山南苗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