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相守这很难么

第49节(2 / 2)

她一瞪,正要发作,忽然被他二话不说地拉入怀中。

她受惊抗拒着,窦平宴却把人抱得很紧,亲昵亲着她额边的鬓发,又用手指一戳她眉心,竟是笑笑道:“什么夫君,真是,险些就信了你的鬼话。还好我昨夜仔细查了,你们明明就还未成婚......”

窦姀不喜欢他亲自己,怎么亲都不喜欢,遂挣扎怒道:“我和魏攸成了,月前便成了!只不过他与家中决裂,便没什么人知晓!我老实告诉你,我腹中早有他的孩子了!你不信大可叫郎中来瞧!”

“哦?真有了么?”

窦平宴忽然摸向她的小腹,低头盯看,似笑非笑:“阿姐,你别说不信。若是真有,我也能做孩子的爹。其实昨晚被你蒙骗时我虽信过,绝望过,但后来还真这么想过了,你若非得要这个孩子,那我也可以没有自己的孩子,认下它,只要你还肯跟我在一起。”

窦姀羞恼,骂他有病。没说两句,嘴已被他的手捂住。

他忽然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俯在耳边低求:“阿姐,你别嫁他,嫁我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否则你也不会单单带走那玉珏了!我知你不喜欢我强迫你,我不会再做了。包括你骗我的事,咱们都一笔勾销可好?我求你可怜可怜我,看我一眼,别不要我...”

他说到倏尔哽了下,“你若与他成婚,就是生生逼死我......”

话到此处,窦姀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脖子一疼,被他咬了下。便听弟弟又切齿道:“你别不信,我虽不逼你,但你若敢和他成婚,便是我跳河的那日!你不是不爱我么?那也别管我生死了!”

第56章 一家

窦姀疼得倒吸冷气, 气到发抖,急忙摸向脖子边的牙印。跳河?她怒惊,却又觉得啼笑皆非。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算什么威胁法子?她还不信他真敢跳!

但她好歹明白一个道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他?她不能逼得太紧, 不能一口拒掉, 如今还是自己和魏攸的婚事更要紧。

窦姀没说不信,只是极大力推开, 盯住他的眼:“够了, 你适可而止!魏攸单这点就比你好,起码他不会要死要活的!”

“比我好...”

窦平宴忽然怔住, 双目失神。

他人很高, 此刻脊背挺得笔直,眸光却颓然下垂, 低喃道:“你以为我想寻死觅活么......若不是阿姐先这样待我, 我又何至于此......”

真是生生要把他逼疯。

窦平宴想起往事, 突然红了眼眸看她:“我恨你。我好恨你。你明明说要与我结为夫妇,等我春闱回来就成亲,现在我回来了, 你却背信弃义, 要跟别人成婚!哈哈...你让我怎么受得了!”

那时窦姀不过骗他,先稳住他的心。如今旧事重提,说不心虚是不可能。

她想起自己以前做的,反倒有些悔了。早知他这么快找来, 当初便不该听魏攸说的走什么嫁娶礼节,就应赶紧成亲, 快刀斩乱麻才是。

可他虽说不逼她,所行所走的哪步不是逼?

窦姀懊悔又委屈, 恼到深处,泪珠子忽然从眼眶滑落,竟是无声抽噎起来。

没过须臾,她突然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来之前似吃过酒,身上混着白芷香和醇酒味儿,太过熟悉,竟让她眸中浮起岁月里零碎的旖|旎......许是某个夜里,自己一边被他喂着酒,一边被他抱在怀里交吻...也许是浓香幔帐下,他两指在她身子里搅,一边胡乱亲她,一边动情地凑到耳边说暧话,催她也生生情...

真是太可怖了......

原来过去这么久,这些混账事竟还没从她记忆中消失殆尽。

她正走神,忽然听到急急的一声“姀姐儿”,摄人心魂,如当头棒喝。

窦姀一吓,连忙从他怀中挣出,回头却见是姨娘。

马儿停蹄,张伍还在车座上,一脸无措地望过来。

而姨娘已经下了马车,僵直站住,双唇因震惊而发抖。

“他......”

马绫玉看看窦姀,又看向女儿身旁的郎君,不敢置信:“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虽然逃离窦家已有两年了,马绫玉还是不曾忘记府内众人的面貌。

她一下便认出这人是窦平宴。

没见到女儿前,起先她还觉得宴哥儿是个好的,人又重情重义。即便众人都说云姀不祥,他却不会因流言蜚语而疏离她。反而坚定站在云姀这头,始终陪着。

但是女儿宁愿奔波也要逃来扬州,马绫玉这才知道原来她在家里过得并不舒心,被他纠缠、强迫。现在他竟还追来,想毁了女儿和魏攸的亲事!

马绫玉忍无可忍。

她既怕窦平宴,却又厌恶。刚下马车,便看见姀姐儿被他揽在怀里,以及女儿发红的眼眸,一看就是哭过的。她顿时一股恼意涌上胸腔,只死死瞪着不说话。

张伍见势不妙,立马跳下车座,想拉她的衣袖,却被拍开手。

窦姀见姨娘怒火难掩,心头乱糟糟的。

姨娘是个急脾气,她生怕这事越弄越糟......

两军对峙之际,反倒是窦平宴率先出声,淡笑问:“好些年没见姨娘了,姨娘过得可还好?”

马绫玉只冷笑:“托二郎君的福,奴身安好。”

虽是青天白日,初阳和煦,可窦姀却觉周遭极冷。

片刻,又听窦平宴淡悠悠说:“如今姨娘虽已离开窦家,又有了自己的家室,与我也便没什么牵连。不过我将来与阿姐还是要成婚的,你既是阿姐的姨娘,那也便是我的姨娘,这么恨我做什么?当初姨娘的相好跳江,还是我放的一命。”

说罢,便看向了张伍。

张伍还记得昔日旧景,那时他和姀姐儿被窦家的人马追至江边,迫不得已下,他带着姀姐儿跳了江。可他高估了自个儿的气力,况又带着女儿,如何游得过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