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跟杨依交往？

明媚望着他，很想相信，又不愿相信。

因为一旦相信，便少了个拒绝的理由。

她吸着气：“你是否跟她交往，我一点都不在乎。”

霍仲庭抓紧方向盘，脚下加重了油门。

“明媚，我也不在乎你如何否认，一万次否认也无所谓。”反正，他确信自己的判断，也清楚她一再逃避的原因。

想到这里，火气悄然降低了些许，车子也行驶得平稳起来。

他不停车，明媚无法下车。

眼看离小洋房越来越远，她的委屈多过愤怒，蓦然哽咽道：“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爱，为什么总是这样霸道不讲理？为什么不愿意尊重我的意志？一个动不动就强迫别人意志的人，请不要觉得自己的爱有多伟大！”

霍仲庭紧着牙根没说话。

她的意愿？她的意愿是抵死不肯承认真实的心意，莫名其妙跟在唐萧身边。他要是尊重她的意愿，等于向死对头双手奉上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做不到！

英挺的浓眉打结，霍仲庭极力用温柔的语调道：“只要你不逃避我们之间的感情，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尊重你，依着你。”

不夸张地说，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想尽办法为她打造一个。

如此动情的话语听在耳里，说毫无感觉是假的，何况明媚对他本就有情。

她眼眶湿润，不敢看他的脸，低头道：“仲庭，还记得我们当初刚在一起说过的话吗？”

霍仲庭忽听她低呼自己的名字，身躯一震，打心窝里溢出了柔情，道：“我们在一起说过的话，何止千万句，你指的哪句？”

明媚注视着玻璃窗上一左一右划动的雨刷，神色黯淡：“我说，假如将来我们分开，那一定是我不爱你了。否则就算别人笑话我死缠烂打，我也一定不会对你放手。”

霍仲庭记得，那时两人才确认彼此的心意不久，她就说出这种半真半假的话，他怎能不印象深刻？

他当时还执意追问到底，问她什么情况下会变得不爱他？

明媚幽幽的叹息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我也说过，女人都需要爱情的滋润，但我不是那种失去爱情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没有爱情，我依然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快乐。”

霍仲庭将车子靠边停住，胸膛不规则地起伏着，问道：“你当真过得快乐吗？”

明媚道：“是，你没出现的时候是。”

霍仲庭眼中闪过一抹受伤：“所以你不希望见到我，是我自作多情来错了。”

“对。”明媚残忍地重复，“你不打一声招呼说来就来，没问我是否想见到你，强行闯入我的世界，打破我的平静……”

“那你呢？”霍仲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黑眸灼灼地盯着她，“当初你拖着大皮箱闯进我的屋子，可有打过招呼？可有问过我的意愿？是你先强行闯入我的世界，先打破我的平静，现在来喊冤装无辜？”

他语气强烈，充满指责，让明媚哑口无言。

“纪明媚，你自己说，这笔账算起来，究竟是谁欠了谁？”

明媚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理亏地吐出声音：“对不起，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当初是我不该冒然闯入你的生活，开启这段孽缘……是我对不起你。”她近乎虔诚地认错。

霍仲庭实在不想用糟糕的情绪面对她，但她的言辞一再让人冒火。

他瞪着她：“你竟然说孽缘？”

让他差点为之痴狂的爱情，在她嘴里变成了孽缘，两人曾经的心心相映，甜蜜恩爱又算什么？

“对不起……”明媚被吓得不敢说话，生怕不小心再用错词汇，“你不要计较这些细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