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金丝雀码头,你确定没带我找错地方吧?”明媚第四次发出质疑。
霍仲庭眉毛几乎要打结,深深地注视她:“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值得信任了吗?”
两分钟前,他特地陪她找到刻有路牌标识的地方,上面清清楚楚用英文写着“金丝雀码头”,没想到她还是发出质疑。
明媚抿紧嘴唇。
是的,她等得忐忑不安,心浮气躁。
他自己非赖着不走,多管闲事,还趁机搂着她占便宜。她忍耐着没有教训他已经很客气了。
霍仲庭好不容易找来,不是跟她闹脾气的,很快缓和了语调:“明媚,或许你回想一下,确定他们说的是金丝雀码头?”
泰晤士河沿岸码头不少,南北线均有通行,不小心记错很正常。
明媚肯定自己没有记错,金丝雀——多特别的名字,可安告诉她的时候,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只漂亮的小鸟。
风雨飘摇,两人定定地又等了几分钟。
“我看肯定哪里出了差错,先回车里再说。”霍仲庭不忍她单薄的身子遭受冷风冷雨。
明媚双腿站着不动,“我没有要你陪,你自己回去。”
“纪明媚!”霍仲庭压下心口的火焰。
她不走,他能去哪里?
“行,不回车里继续等是吧?先拿着!”霍仲庭将伞塞她手里,将外套脱下来,用力裹住她。
明媚手脚被冷风吹得冰凉,可她真的不愿接受这种温暖,所以下车的时候把他的外套给丢开。
她好怕……
人是会贪心的,尤其在异国他乡,内心最是孤独脆弱,万一不小心贪恋这份像梦一样的温暖,等清醒过来之后要怎么办?
直到这一刻,对于霍仲庭的到来,她依然感觉在做梦。
霍仲庭眼神变得严厉:“再说不用试试看!敢脱下来试试看!纪明媚,你要是想把自己冻成病秧子,倒不如我现在把你丢河里。”
明媚惊异地瞪回去,与他作对似的道:“好啊!你敢把我丢河里试试看!”
说罢,伸手将肩头的男性外套推开。
刚一动作,整个身子迅速被两条结实的手臂抱住。
霍仲庭抱得很用力,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纪明媚,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才会中毒似的放不开你。”
这个家伙,手里做着教人暖心的动作,嘴里却说得威胁人的话。
越是这样,让她的心越是动摇,越是难以抗拒啊!
明媚无奈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