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婷脸上覆着面膜，瞧不出表情，只是眼眸转动，流露出几分得意。

明媚不能前功尽弃，对上朱一婷的眼睛：“朱小姐，你人美心善，玉玲姐刚才说她一点都没怪过我，朱小姐应该也一样不会见怪吧？可安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奖，说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专业中国舞者，我打心眼里认同这点。”

姜玉玲有些不满：“纪明媚，你能不能多拿出点诚意来？这算哪门子道歉，马屁精一样！”

明媚道：“不，我真心实意地表达看法。一句道歉——对不起，说出来不难，但是朱小姐应该更愿意听到赞赏吧？如果不是朱小姐的舞蹈技艺足够让我佩服，我怎么可能特意讨教？”

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尤其被夸赞自己的专业本领。

朱一婷很是满意，破天荒地在面膜时间开了金口：“纪明媚，算你有眼光。”

明媚趁机道：“请问，朱小姐愿意答应我吗？”

朱一婷还要开口，姜玉玲马上提醒：“一婷，小心皱纹爬出来了。”

“唔……”朱一婷紧抿嘴唇，哼了个鼻音，不知是答应还是否定，然后赶紧掉头对着镜子查看面膜。

姜玉玲道：“明媚，你的道歉，我们收下了。可惜节目组在伦敦只剩下三天行程，还有好几个外景要拍，就算答应你也没有时间。”

推托之词，明媚听出来了，姜玉玲这个小气自私的人，她不敢再指望。

“朱小姐，只要你有心帮忙，抽出一两个小时都好。”

月底考核的舞曲，明媚早构思出雏形，古典芭蕾、中国舞、现代舞元素三者如何完美糅合？她遇到了瓶颈，想借用朱一婷的经验得到突破。

朱一婷似乎没听见，只顾着小心抹平面膜的边角。

姜玉玲起身赶人：“你先回去吧！等一婷忙完了再答复你。”

明媚皱皱眉：“好，想好了随时找我。”

她一离开房间，朱一婷立刻开口说话：“玉玲姐，我看她刚才足够低声下气的了，为什么还不让我答应？”

“为啥要答应？舞院考核成绩好坏是她的事，跟洋学生打赌丢人，也是她的事。”姜玉玲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有点凉了，苦涩让她不悦地皱眉。

朱一婷道：“纪明媚如果不是真心赞赏我，肯定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看她的样子，我满意极了。”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她是谁啊！夸你几句，你竟然要飘了？看你笑得真要长皱纹了。”

“可是玉玲姐，那几个洋学生贬低我们中国舞蹈，听着就来气。你真的不希望我帮纪明媚吗？”

“你想帮？别忘记，再过三天我们要离开，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有时间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