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32节(1 / 2)

等到四散抓捕义军的官兵重新集合起来,张道浚才听闻“擎天柱”之事。他连忙便向山西巡抚宋统殷谏言道:“此人狡诈凶狠,却是我大明心腹大患。不若我等重整兵马,追上前去,将其彻底灭干净,以永绝后患!”

宋统殷闻言甚恶之,心想:“此番布置,纵然不能将西贼消灭干净,总算是使其元气大伤,也算一场大功。美中不足,却是我被那‘擎天柱’打崩大阵,失了脸面。”

“难怪这张道浚人嫌鬼厌,被人从中枢赶了出来。若是依其计谋行事,拿下了‘擎天柱’只能显示出他的高明和我的无能;若是不能拿下‘擎天柱’,我作为统领一败再败,却是显得愚蠢之极。不若放其归去,免得再失颜面。”

想到此处,宋统殷便笑道:“人心苦不足,既得陇又望蜀。”

这句话本是《三国演义》中曹操拿下汉中,许昌不稳的时候,不得不从汉中撤退,放弃进攻蜀地的时候说的话。宋统殷以此表面自己不赞同再追击张顺的计策,张道浚闻言沉默良久乃退。

却说那宋统殷、张道浚两人正在谈论张顺之时,他却已经退到沁水县界。正好遇到了“紫金梁”与“老回回”,二人皆留着此处收拢败退兵马。幸好那宋统殷没有听取张道浚建议,不然真带大军来到此处,双方人马差距不大,左右再做过一场便是。

当张顺到来的时候,“紫金梁”和“老回回”两人正在面红脖子粗的争吵,以便抢夺更多的兵马。此刻“紫金梁”见来了“擎天柱”,认为这是自家人,便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俩各自退让一步,把这五百人马分给‘擎天柱’便是。”

原来两人将各自兵马领回之后,竟然在瓜分其他义军麾下人马,其中这五百战斗力较强的步卒原是“八金刚”麾下前锋,因为位置较为靠前,才得以保存。

那“老回回”如何愿意?便不同意如此分配。务虚道人见此,便说道:“诸位且听贫道一言,此番作战,两位首领皆有大功,所以理当分润其他群龙无首的兵马。只是这首功,却是‘擎天柱’击破巡抚宋统殷大阵,我等才因此得以逃出生天。若是我等各自私吞其他兵马了事,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老回回”闻言无言以对,只好默许了。于是,“紫金梁”暗中赞了一下务虚道人能言会道,便高高兴兴将那五百人马交付给张顺带领。却没看到这五百余人皆冷冷地望着他和“老回回”,竟然没有半点情绪。

且说这张顺领了这五百人马,便自顾寻找地方安营去了。虽然“紫金梁”“老回回”都勾心斗角,好歹也算知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依旧互为犄角,立下营寨。

好容易忙活完毕,张顺才向陈长梃请教道:“大哥,你这手法却是高明,如何做得发三箭,射四箭的法子?我却是怎么也没看清。”

陈长梃闻言大笑道:“主公,此事易耳,不但我能使得,你也能使得,唯独那‘射雕手’使不得。”

“这是为何?难道那‘射雕手’射艺不精不成?可我更是没有半点射艺,我如何能做到?”张顺奇怪问道。

“因为你有结义兄弟,他没有啊!哈哈!”陈长梃答道。原来,那张顺的结义二哥萧擒虎也是好射艺,平日猎虎最喜一箭毙命,故而其射法无声无息,最为难防。正好两人用的都是虎筋弓,弓力强劲,刚好可以射到那“射雕手”。

那时陈长梃“三箭凤夺巢”射出,萧擒虎生怕不保险,便伺机跟上了一箭。这一箭本来就声息微小,萧擒虎又故意压着陈长梃撒放之时,同时撒放。那“射雕手”果然只听得三箭,却不曾想还有一箭暗中跟随而来。果然那厮,一个不防备便被萧擒虎一箭穿喉,彻底死个透透。

第66章 徐子渊

等张顺终于忙完驻扎营地之事,终于抽出时间来处理新入伙的三波人马问题。

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投降官兵的问题。本来对方也是卫所的老兵油子,张顺如今新加入不少人马,并不急于扩张势力,因此对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之前只是因为人马缺少,拿他们当枪使罢了。

可是没想到在遇到义军溃散时候的冲击,以及和官兵的对战的时候,对方竟然没有当场叛变,此事大出张顺意料。本来张顺以为他们定会有所动作,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便是,结果这四五百人竟然跟张顺,一直到了张顺的营地。

张顺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些人叫了出来。这些官兵听到被叫了出来都心情忐忑,生怕张顺反悔,搞那杀降之事。因为明末官兵对“贼寇”杀降杀得相当顺手,生怕这“贼寇”依法报复回来。

所以当张顺走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帮投降的官兵个个持刀带甲,皆警惕地看着他。张顺扭头看了看身边拿着大铁棒的悟空,便笑着说道:“诸位兄弟不必紧张,你们有四五百人,我等仅仅两人而已。我都不害怕,你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帮人只知道那长髯红脸大汉厉害的紧,没见过悟空的威风,还真以为张顺胆识过人呢。甚至有几个有心思的都开始琢磨要不要趁机活捉了胆大妄为的这厮,正好拿来抵自己人等投降“流寇”的罪过。

幸好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人接话道:“久闻‘擎天柱’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张顺一看,面前这人虽然身着甲胄,却气度非凡,自有一股书卷气在身上,便拱手问道:“阁下何人?如何听说过我的名声?”

“我乃徐子渊是也,单名一个羡字。不知阁下准备如何处理我等?”那徐子渊傲然问道。

张顺闻言心想:“徐子渊我却是没听过,若说是徐子陵我倒是知道三分。”但是他表面却轻笑道:“听其自便而已。萍水相逢,诸位便拔刀相助,我‘擎天柱’感激不尽。本欲请诸位赴宴吃酒,又恐怕诸位误会。如今战事已了,我等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便是。”

一众降兵闻之哗然,天下竟有如此好事?

“我‘擎天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诸位若是不信,现在请便便是,恕我家境贫寒,无有路费奉上!”张顺笑着伸手作请出门状。

众官兵见话已至此,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一会儿有胆大之人,便警惕的提着刀走了出去,果然没有一人阻拦。便高兴地对他们说道:“大家快走,竟是真的。”

那群官兵闻言,竟是一哄而散,独留那徐子渊和其麾下五六个人在原地不动。张顺见此反倒奇怪地问道:“你为何不走?不知是腿脚不便,还是缺少盘缠?”

那人傲然道:“我乃崇祯元年举子,而今觍列抚军幕僚。你可还要放我?”

张顺闻言大笑道:“既然阁下愿意留下,那且留在我处不要走了吧!”

那徐子渊闻言笑道:“阁下果然是大奸大恶之辈,刚刚还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转眼之间便当面翻脸不认!”

“哦?莫非你还认识我不成?”张顺奇怪地问道。

“当然!你的大名,我早已耳闻。早先有地方送书与抚军云,尔其痞若汉高,奸若魏武,忍如勾践,志若黄巢,今日不除,久必为大明心腹大患!此事便是本人经手,一切事宜,我尽知矣。”徐子渊笑道。

张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何人知我若此也?汝又如何得知此言,怕不是自己编造之辞?”

“此乃阳城张氏张履旋之言也,当日正好我当值,便得其手书于此。”言毕,竟然拿出来对张顺抖了抖。

张顺闻言心中纳闷,这厮作甚,居然把自家情报买的一干二净?便诧异道:“竟有此事?”其实心中却并不奇怪,他早怀疑那张慎言跟着自己居心叵测,竟不知其人何时送出了此番言语。

那徐子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顺道:“那张履旋不过一书生耳,如何敢如此言语?我观此言竟不是其父张慎言所写,便猜测其父便在阁下身边,不知此事是也不是?”

“是有如何?不是又当如何?”张顺意味深长地问道。

“是!当斩杀其父,以儆效尤!不是!当聚起大军,屠灭屯城村,觍灭张氏全族,杀鸡儆猴!”徐子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你好大的胆子!”张顺笑道,“竟然要觍灭我张氏全族上下老小!”

“啊!”那本来镇定自若的徐子渊,闻言扑通跪了下来,连忙磕头道,“竟不知此事隐蔽若此,将军且饶了我吧!”

这徐子渊本以为自己是诸葛再世,颇识地理,既然为官不成,做匪也行。大丈夫不能九鼎食便九鼎烹耳!谁想到自家几句疯言疯语,竟然犯了大忌,探知了如此机密,如何能活?自己真特么嘴贱!

张顺哈哈大笑,心中得意非凡:让你小子装13,结果装13不成,反成傻13!嘴上却大度地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左右不知者不罪!我观阁下似乎另有他意,不知是何事情?”

这次那徐子渊却没了刚才那股气势,反倒老老实实说道:“感谢阁下大恩,释放我等。可是大明自有刑律,临阵投敌者斩无赦,且祸及家属。某虽不才,战阵不幸苟且偷生,却不敢使家人受罪也。原自领死罪,以免家人受过也。”

张顺闻言笑道:“此事易耳,我且成全你一片忠心罢了。”于是便呼来左右,将此人推出去砍了。不多久,便有一颗好大的头颅挂在张顺大营门前,并书写罪状于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