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吓唬我走啊?那你可能是用错了办法,宋离,我确实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我也必须承认你的做法是最优解,虽然这样的做法非常让人难以接受。”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承认,在这个时代一个皇帝的命比很多人的命都要珍贵,如果皇帝死在了那个暗道中,那么朝中必将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保皇党和王和保一党之间会爆发争斗,扶立新皇一样会陷入争斗,在这场风波中可能会有很多将士,朝臣无辜丧命。
而皇帝如果不死,叛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下来,甚至那些参与叛乱并未死的马前卒,也可以因为听命行事而免于一死,而这一切只需要用一个不明敌我的暗卫的命就能换来。
李崇忽然笑了出来,他笑的有些悲凉,悲凉于在这个冰冷又封建的时代,悲凉于他终将成为受这个时代法则所支配的灵魂。
到了这里以来他不是没有下旨杀过人,光是北郊刑场上就落地了几十个人头,但是那些人杀起来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那些人按律当死,他只是做了一个死刑执行现场的旁观者而已,除了恐惧和快慰再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而那个暗卫很有可能是抛却一切保护他的人,最后却只因为皇帝的命更贵重而死在了刀下,何其荒谬可笑。
宋离感受到了李崇的情绪有些不对,那种悲哀无力的目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李崇的眼中,这样的李崇总是让他分外不忍,就像是那晚问他明不明白他心意的李崇一样,让他不忍拒绝,又不得不拒绝。
李崇缓缓松开了那人的肩膀,他一贯不喜欢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将这样的情绪传染给别人。
所以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前,消化着方才一切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回不去了,他终将适应这个时代的法则。
两人都有些沉默,过了许久李崇才重新整理好心情开口:
“你如果不改回周姓,你们家先祖连个能被祭祖的人都没有。”
他还是希望宋离在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之后能够做回原来都自己,哪怕是改回姓氏也是好的,因为他知道宋离其实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太监的事实。
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他总希望那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立在朝堂上,他记得古人都挺重视祭祖的,用这个理由没准可以打动他。
宋离似乎也没有想到他憋了这么半天想出来的就是这样劝说它的法子,他不知道祭祖可以在自己府中私设灵堂吗?甚至他上次给周家先祖上香的时候,他还过去点了一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