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朕听到张冲的声音了,他怎么样?”
张冲也算是他到这里相处最多的人,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他是太后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但是昨天他才发觉这人恐怕是宋离的人:
“陛下,张总管昨夜被禁军救了出去,受了些伤,不过性命已无碍。”
“没事儿就好,让他好好养伤,好了再回来。”
“是。”
宫变之后,王和保一家被下狱,朝中大乱,外面的朝臣纷纷想进宫,华清宫被烧,李崇便在正阳宫见了几波朝臣,一堆的事儿压的他焦头烂额,就在此事隔壁的小太监忽然来禀报:
“陛下,宋督主醒了。”
李崇瞬间起身,撇下了一堆的朝臣快步出了正殿,隔壁的温度要比正殿高很多,屋内的血腥气已经褪去了不少,只余下了浓重了药味儿,层层帷幔内传出了一阵阵的咳声,只是那咳声都显得虚乏无力,疲弱至极。
这宫中的小太监都是临时调过来的,见到李崇纷纷行礼,李崇摆了摆手,掀开了帷幔,就见榻上的人已经醒了,他侧着身子,手中握了一张帕子压在唇边,咳的缓不过气来,而那张帕子上没一会儿便染上了血红。
白色血花让李崇看着眼晕,他立刻到了榻边坐下:
“宋离,太医呢?顾亭?”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宋离勉强压下些咳嗽,想要抬眼,只是微微一动便晕眩不止,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什么也瞧不清楚,他蹙紧了眉,还是望向了方才李崇说话的方向。
在外面准备药的顾亭立刻进来,身后的小太监端了刚刚熬好的药:
“给陛下请安。”
“别请了,快来看看,他咳血了。”
咳血在顾亭的眼里已经不稀奇了,他握着宋离的手腕仔细把了脉,语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陛下,督主的毒有些压不住了,但是他现在的身子经不住行针,臣只能加大药量,再配合药浴,先压住毒发,再提以后。”
李崇想起之前几次宋离不舒服的时候顾亭都是给他行针,还和他说是他心脉不好,行针是压制心脉的,所以那几次根本不是什么心脉不舒服,而是宋离的毒发了,那行针的作用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的毒。
他看到过两次宋离行针时痛苦的模样,现在这人恐怕再也经不住那样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