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办法吗?”
顾亭看着这个年轻的天子,最后还是开口:
“有一个冒险的办法,从前只有一个人尝试过活了下来,过程很痛苦,需要人有顽强的求生意志,臣之前和督主提过,但是督主没有用这个法子。”
李崇骤然抬头:
“为什么?”
顾亭垂眸开口:
“这法子短则三月,多则半年,解毒期间会很遭罪,并无精力顾忌其他,想来督主是有放不下的事吧。”
李崇怔然愣了一下,他想到这么多年宋离苦苦维系朝堂微妙的平衡,想到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和从前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皇帝,所以宋离放弃了那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眼眶酸涩难耐:
“只有这一个办法是吗?”
“是,但是用这法子也要等督主过了眼前这一关。”
李崇低头帮他暖着没有任何温度的手,他的眼前都是昨晚宋离的模样,他提剑来救他的样子,他挥剑斩杀那两个叛徒的样子,他质问他的样子,还有最后他推开他,让他一个人出去的样子。
第一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宋离,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从前的一切,也知道你现在或许并不信任我,但是想一想这些日子的我,撑过来好不好?”
他这身子就是李崇的身子,他没有任何的选择,李崇的一切他都只能被迫接受,包括这身体曾经做下的一切,这口锅他背的结结实实。
榻上的人一直都没有醒,李崇擦干了眼泪,收拾了心情,他知道外面还有无数的事需要他解决,宋离不放心朝堂,不放心先帝托付给他的废物小皇帝,才会苦苦撑着,但是他不是那个废物李崇,他会让宋离才可能安心地去解毒。
一身中衣的皇帝回到了正阳宫,换上了玄色大的龙袍,一切的情绪都被收敛回了心中。
阎毅谦看着从内室出来的李崇时都微微一挑眉,锋芒内敛,小皇帝到底是不一样了:
“王爷坐吧,和朕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陛下,臣审问了昨夜反叛的禁军副统领,昨夜的火是禁军奉太后和首辅之命放啊,陛下宫内的迷香是太后命人在浣衣局做的手脚,此刻王和保的府中还有慈宁宫,臣都已经命人围住,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