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一场决战的胜负,就看中军战场上到底会打出一个什么结果了。
……
“老黑、你特么的到底行不行?不就是让你压制一下对面的火炮们,怎么折腾到现在都没有做好。
要是不行的话就直说,下次这种事情我们找仓管去来,你去后面好生歇着不要丢脸。”
看着眼前嘴里正在哀嚎的伤员,南泽先生带着气急败坏的情绪,在嘴里高亢地骂出了这样一句来。
让茶叶奸商,有着这么一个骂街一般的反应,与被死扑街的指挥官传染了,喜欢骂街确实很有那么一点关系。
但是关键的原因,还是在双方中军互相靠近的过程中。
仗着射程上的优势,胜保麾下的那十门大炮,在一些绿营兵的操作之下,开始对着甜沟子的中军开火了。
很是神奇的是,又或者让人无语的是。
早在二十年前的第一次鸭片战争中,大青就在阴军的开花弹轰炸中,算是吃了不小的亏,被炸得够呛。
可是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货们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到了现在他们在阵阵炮火的轰鸣之中,发射出来的炮弹,依然是一些大实心的铁砣子。
但大炮毕竟是大炮,就算发射实心弹,威力结果对于步兵来说也是灾难性的。
小则两三斤、大则五斤重的铁砣子,带着破空的呼啸砸过来的时候,基本已经超过了人体神经的反应速度,不存在提前躲开的可能。
所以在青军一轮炮火齐射之下,甜水沟子一众下马后步战的龙骑兵们,立刻就被放倒了二三十人。
不管是空中呼啸而来的炮弹,直接被轰中身体的。
还是被先砸在地面,随后才是弹起的炮弹砸中身体的,结果都是毁灭性的一场灾难。
若是击中脑袋、胸腹这些身体关键部位,立刻就被炮弹上恐怖的力量,轰成了满天飞溅的血肉渣渣,人当场就死了,连抢救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就是手脚等部位,稍微被炮弹擦中一点,当场也是爆开、消失不见了。
总之,你叫一个碰着就死、擦着就伤。
南泽先生见状,带着手下一群由妇女们组成的救护队,向着这些中炮后倒下的本方战士,一溜烟地跑过去了之后。
看着地上那些在炮弹威力下,附近满是飞溅血肉的残破尸体。
一众妇女卫生员们,嘴里‘哇~’地一下就吐了出来。
她们被南泽先生,经过了一些相关战场急救没错;甚至还跟着剿匪队伍,灭掉了一伙又一伙的绺子。
这一个过程中,也是见过血了。
只是那样低强度的战斗,战斗中怎么可能有大炮的存在,自然也没有这样一种模样的伤员。
所以看到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后,她们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更为血腥的场面,南泽先生自然也见过了好些,当然不至于就此地吐了出来。
可是看到那些因为手脚被炮弹擦过,没有被击中身体主要部位,虽然目前依然活着,但是只能下了一点手臂,又或者是大腿根部。
人躺在了血肉中,伤口用着恐怖速度流血的伤员。
一时间,想到救治这些人的难度后,南泽先生也是忍不住骂出了开口的一句。
当然骂归骂,这货手上却是没有闲着。
先是对着那些吐得稀里哗啦的妇人们,在嘴里大吼地一句:“吐什么吐,这玩意再恶心,能有你们家老爷们的那些玩意恶心?
都给我好好看着,看看我是怎么处理这种伤口的;这样的机会不多,错过本次之后就没有了。”
说话间,冲上去的南泽先生,已经是忙活了起来。
先是用着一条绑带,将一名左臂被炸断的战士,肩膀下剩下不多的小半截手臂,用力地绑了起来,减少了大部分的伤口出血。
随后,又抽出了一把银针,飞快在伤员的左边肩膀和胸口扎了下去。
等到十来根的银针扎完,伤员断臂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到了这么一个时候,南泽先生才是有功夫,去处理和包扎那一处伤口。
在他的一番操作之下,这伤员应该能够活下来。
只是跪在了满地血肉中,救治着伤员的茶叶奸商一番忙活下来后,整个人也被折腾成了一个血葫芦一般。
好在一众妇人卫生员们,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后,也终于是缓过来了。
纷纷以两三人为一组,对着那些在炮击中造成的伤员,开始学着南泽先生的手法开始救治了起来……
在南泽先生带着一众妇女同志,进行战场救治的时候。
杨东篱等中军的战队成员,还有麾下的战士们,当然不可能闲着、什么也不做。
首先,当南泽先生的骂声传到了耳朵里之后,正端着一把汉阳造步枪进行瞄准的老黑,立刻在嘴里一点不肯吃亏的,骂出了一句:
“特么!老子什么时候不行了。
主要是用汉阳造这种破枪,谁能保证击中800米之外的目标?说得好像仓管那货,能够做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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