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有节奏、无比响亮的大鼓声中,一个个豁出了性命的男人们,他们嘴里喊着简单的号子。
几乎在划动船桨的那一刻,就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按照鼓点和号子的节奏,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的船桨,齐刷刷地伸入江水中,用力地划动了起来。
每一次划动中,他们手臂、胸膛、肩膀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这一刻坟起、绷紧。
看起来充满了力量感的同时,也让每一艘龙舟都在江面上飞了起来。
是的,就是飞了起来。
亨利·卡文迪许从未想过,仅仅是靠着手臂和船桨的划动,这些狭长的小船速度能够这么快。
除掉了刚刚起步的时候,速度上稍微慢了一点。
一旦是将速度提升起来后,速度起码是达到了每一秒五码。
这样一来,以大阴舰队当在的位置,在白鹅潭的最中间,离着四周的河岸,基本还有一公里远左右距离。
以亨利·卡文迪许,在白人男中算是相当不错的口算能力,心中很快就计算出了一个数字。
大概需要210秒,也就是三分半钟的时间。
他们就能冲过去,冲到了大阴舰队边上。
而等到这些龙舟开始划动起来之后,因为对手更加靠近了一些,战舰上的阴军水手们看清了对手的真容后,已经是从最初惊慌中反应了过来。
也许是他们都明白了当前这一个时候,算是自从开战以来,本方最大的危机出现了。
因此在巨大的压力下,居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素质;真不愧是这样一个时代中,最强的海上部队。
操帆手们,硬是控制着所剩不多,甚至当前都在燃烧的船帆,借到了一些不多风力,让战舰有了一些动力。
操舵手们,则是靠着这些不多的动力。
疯狂地打着方向舵,让笨重的战舰开始在江面上调整姿态;勉强让舰队剩下的舰船,形成了一个不甚整齐的圆圈。
一侧的炮窗中,无数的炮管冒出一截。
等于是不管从哪一个方向冲过去的龙舟,都能直面最少一艘、甚至更多打横后,可以全力倾泻最大火力的战舰。
很快之后,一些已经调整到位的战舰,已经开始了齐射。
舰队中,那些运输船、五等、六等战舰也就算了,他们一侧的火炮数量有限;就算齐射起来之后,威力和杀伤也是有限。
可是当那些三等战舰,又或者四等战舰开火之后,每一阵炮火的轰鸣中,少说也有着30门大到32磅,小到12磅的炮弹,笼罩了过来。
等到这些炮弹纷纷落下之后,立刻就散布和笼罩了老大的一片区域。
当前这样一个年头,因为平台在不断起伏的船上,这些尚且是前膛的舰炮,准头当然没有多高。
问题是在亨利·卡文迪许看来,胡他们的龙防御力太差,甚至没有防御力可言。
不要说舰炮的炮弹,直接击中了龙舟之后的恐怖后果;只要离得稍微近一些的水花,都能让他们遭遇一场灾难。
在一道道爆炸中,升腾而起老高的水柱中。
亨利·卡文迪许不仅看到了一艘又一艘的龙舟,犹如暴风雨中的海燕一样,在船身的剧烈起伏中依然继续向前。
那些犹如欧罗巴贵族家徽章一般,写着他们所在的村名、家族姓氏的旗帜,在飞溅起来的水花中飞扬,像是一团团火一般显眼无比。
还能看到,在这一个过程中出现的惨状。
像是在他身前4点钟的位置上,一艘龙舟被一发18磅的炮弹,不幸击中了船头那一个有着龙头装饰的位置。
几乎来得及任何反应,前一秒的时间里,那一位虽然只要是看到了迷人女士时,眼神总会过于有些奇怪和炽热。
并且据说与一位叫做88号的女士,有着一段凄美爱情故事。
可是在茶叶鉴赏和东方医术等方面,有着极深造诣南泽先生。
原本正在敲打着大鼓的他,在瞬间之中就被落在了身边的炮弹,彻底撕扯成了碎片;他那一些神奇和强大的东方功夫,很是遗憾地一点都未能发挥出来。
同时,因为这一艘龙舟开始沉没。
上面的成员,几乎一半的人员都被飞溅的弹片和冲击波放倒,尸体在几个沉浮后,最终漂浮在江面上。
也让那一片的江面上,立刻就变得血红一片。
稍远一点的位置上,还有着两艘龙舟因为离得升腾而起的水柱太近了一些,船身直接就被掀翻。
上面的成员们,也是下饺子一样地落在了水里。
然后,一部分人再也未能浮起,另一部分人浮起之后,看了一眼身边也许是叔叔,也许是侄子,总之都是亲戚关系的人员后。
挥动着双臂,开始快速游动了起来,不过方向却不是安全的岸边,而是向着不断倾泻着死亡火力的舰队。
游泳的速度,自然远比不上了划船,一路游过去需要承受的攻击自然更多。
并且在水中的他们,受到了爆炸冲击波和水压的自然大。
每一次的炮弹落下,总有着一两个、或者更多人被震死、弹片扎死,成为一些漂浮在水面的尸体。
若是换成以前,亨利·卡文迪许绝对无法想象,这些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疯狂举动;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了解,大概隐隐懂了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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