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精神病。
我是清醒过头,把自己逼成精神病了。
时安踉跄着起身,去抽屉里拿药,她很久没有吃药了,久到忘了该吃几粒,她认真去看说明书,该吃几片就吃几片。
我要是死了,就该把顾姨惹哭了。
好死不如赖活,还是活吧。
当吞下药那秒,时安笑得像个活死人,顾姨,药没用,你有用,直到今天,你依然我的药。
时安再见顾千筠,是十天后。
这天,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陈伊洛,她顶着这副鬼样子就去了,可开门之后,一看是顾千筠,她愣住了。
顾千筠亦是如此。
她听陈致晚说,时安状况很糟糕,但她没想过,会这么遭
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瘦成骨头架子,好像风一吹,就倒了。
顾千筠直直地看着时安,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良久,她温温柔柔地说:发什么呆呢,不让我进去吗?
时安缓神,往边站,进来吧,顾姨。
顾千筠走进去,将门关上后,她与时安并肩,没有迟疑,她牵起时安的手,眼中全是不舍,手上力道逐渐加重。
时安闷哼一声。
顾千筠紧紧盯着她,疼吗?
时安:疼。
右手握住时安,向前使劲,在时安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小步时,顾千筠的左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时安脱口而出,我怕。
她们离得很近,近到顾千筠一低头,嘴唇就碰上了,顾千筠轻轻弯唇,偏过头,嘴唇若有似无贴着时安的脸颊而过,之后,她松开时安。
顾千筠叹声,怕我做什么?
时安眼神闪躲。
顾千筠看得出,时安变了,变得比小时候更胆小、更木讷。
她简直太不对劲。
顾千筠只能尽力安抚,安安,你怕我,就别看我,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了?
时安摇头,语无伦次道:不是,我我没有。
眉头紧簇,顾千筠的手指抚摸时安手背,你别着急,没事,你慢慢说。
时安宁愿顾千筠对她冷言冷语,她越温柔,时安越愧疚,她紧低头,我就是状态不太好,睡一觉就能好。
顾千筠询问,那你现在要去睡觉了吗?
时安:嗯。
顾千筠牵着她往里面走,但是我不想让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