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筠的手交扣在一起,低低地笑了声。
随后,她往外看,看时安瘦小的背影,视线带上暖暖的温度,她说:我现在只想陪安安平安长大。
陈致晚为之所动:相信我。
顾千筠:嗯。
从陈致晚家里离开后。
在回程路上,时安扭头看顾千筠:顾姨,陈阿姨就是你要带我去见的心理医生吧。
顾千筠惊讶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啊。沿路都是花,周围是杂草,时安揪下一根狗尾巴草,晃啊晃:你是怕我去医院害怕,才用这种轻松的方式让陈阿姨给我看病的,你别担心啦,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
眉宇微蹙,一瞬,顾千筠失了沉稳:陈阿姨很专业,安安也很厉害,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好起来的。
时安用狗尾巴草轻扫手背,满手青草味道,她轻嗅:当然要好好治病,有这么好的顾姨,我才舍不得死。
顾千筠:不许说死。
气氛原本挺凝重的。
可接下来,时安竟弯着腰,夸张地咳嗽两声,学小老太太走路,绕着顾千筠走了一圈。
惹得顾千筠发笑:诶,你干嘛啊?
时安直起身,背光站,笑容是那么天真:我是想告诉顾姨,等我变老了,我也会死啊。
顾千筠笑了。
在山下,溪水潺潺。
顾千筠站在那里,深蓝色纱裙裙摆随风微微动,长长的头发随意挽起,用透明夹子固定住,耳畔几缕发丝垂下,美得动人心魄。
时安的目光。
落在她的脸上、衣上、影子上。
顾千筠:走吧。
时安拘谨地跟上,那几眼,难以忘怀,像缠绵春雨落在心上,轻轻的,痒痒的。
时安:顾姨,我会好起来的。
还有未说出口的话:刚刚,就在刚刚,我终于感受到,我是活着了的,因为顾姨。
顾千筠笑容璀璨:我坚信。
在迎接小升初考试这段时间,时安每天都按时吃药,准时睡觉,在家有顾千筠,上学有陈伊洛,偶尔陈致晚还会来找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