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饶声中,太监被悄然出现的两个侍从拖着带走,求饶声渐远,文景帝略整理了一番服饰,迈入了六皇子的寝宫。
静,没有一点儿声音,抬手阻止了准备叫喝的太监,文景帝行至内殿。
只见六皇子侧趴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平稳,看起来正在熟睡,以往他这儿子喜欢板着个脸,如今睡着倒是显得温顺了些。
“景言,景言——”
文景帝温和的叫了几声,时栾适时的颤了颤睫毛,睁开了双眼,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惊讶中带着几分疑惑:“父皇?”
不仅是跟在后面的太监,连文景帝都疑惑在床上动都未动的六皇子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小。
只是文景帝的疑惑刚起,时栾控制着的心声随之而至。
【都饿出幻觉来了,还是梦里什麽都有?】
文景帝:“……”
原来就没把他当真实存在着的人,他这个儿子可真行!
【还是继续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时栾虽是吃的不错,但原主那给饿成什麽样了,他就要让文景帝看看,身为皇子连饭都吃不到你作为皇帝难道就不会愧疚?
文景帝确实惊了,这些奴才竟是欺主至此!
除了守卫在外的禁军,在此伺候的人不多,那些个敢如此慢待皇子的,他必定全都揪出来一一处置,见人又有闭眼再次入睡的趋势,文景帝赶忙阻止道:“景言,清醒过来。”
给面子的再次睁眼,时栾像是被惊到般就要下床行礼,但他这会儿是绝对不能活蹦乱跳的,便做足了一番被不中用的身体困住又跌回床上的大戏。
文景帝果然很体贴病中的儿子,安抚道:“景言不必多礼。”
顺势坐在床上,语气中带了几分虚弱道:“父皇是来此看望儿臣的吗?”
【父皇怎会来此,难道是太子案有新的转机?】
“你为何会认定太子未曾做下弑弟的罪行。”太子案牵扯颇多又证据确凿,文景帝不会做出私放之事,还需查明后向文武百官有所交代才行。
但并未有确凿证据证明六皇子牵涉其中,文景帝要做的,便是找个借口先将六皇子释放,或许还能让他在朝堂为受冤太子出一份力。
时栾跪在床上,“二皇兄与儿臣私交甚好,若有如此大的行动,儿臣必然不会一点儿不知,求父皇再次彻查,定然有人诬陷于皇兄。”
【那些倒霉的证据是哪来的,若不是我熟知二皇兄本性,大概也以为是皇兄做的,父皇就是太理智,先将人关着多查查怎麽了,我去宫里本来是想递个台阶,没成想真撞火口上了,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不是很正常,要不是是父皇,这般着急定案的模样我都要怀疑父皇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