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拍着胸脯,仿佛还有些心有余悸,“医生说你的炎症指数高到爆表,再晚来两个小时,可能就要有生命危险了!”
“还好还好,我接到了你那通电话,”简夏看起来是笑着的,但是不知怎的,越说眼眶越红,连鼻腔都有些泛酸,“我说早儿,有时候这120的钱不能这么省啊,你说当时万一我要是没接到电话呢?那怕不是要出大事儿啊!”
简夏揉了揉眼眶,嘟哝了一句城墙上怎么有沙子。
随即又调整好情绪,话锋一转,继续和人讲述着趣事。
“你知道当时你手术完、麻药还没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
“哈哈!特别好笑,我给你讲啊你……”
轻笑声散尽风里。
简夏终于逗乐了身旁的两个人。
自己的眼泪却偷偷用手背抿了去,藏进了浓郁的夜色。
古城墙的后半程路程,季司早是趴在路北辰的背上走过的。
连续多日的高强度的消耗,猛地放松下来,疲惫和困累感尽数涌了上来,教人觉得满身都是疲倦。
人似乎是累极了。
他趴在路北辰宽厚的肩背上,侧着头,简夏喋喋不休地声音似乎还带着些催眠的作用。
半阖着的眼帘逐渐变得困重,连呼吸似乎都平稳了下来。
困倦中,季司早突然出声问询,打断了简夏的话。
“你、有想过继续读书吗?”
简夏愣了一下,没太在意地开口,“嗐,我都快二十了,想读也没有学校读啊。”
沉重的眼帘似乎是再也没什么力气抬起,季司早声音很轻,带着倦怠的慵懒感,从路北辰的脑后悠悠传来,在凉爽夏夜里显得更加动听。
“可以自考、也可以上网课,”
季司早说,“选择的机会还是蛮多的,还有不少专业也可以挑,对于以后的就业什么的,也有好处。”
总比……
只能送外卖、刷盘子强一些吧。
简夏似乎是有些震惊地看了季司早一眼。
随即偏过头去,揉了把眼,又大喇喇地笑道:“嗐,算啦,我这样混一天是一天的,也挺快乐的,就不浪费那个钱了。”
季司早轻声道:“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出。”
那双困倦的眉眼闭着,从记忆中翻找出来简夏之前说过的话,轻笑声又响,带着些不经意的模样。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苟富贵勿相忘嘛。”
简夏愕然转头,紧盯着季司早看了半晌。
直到季司早再度开口,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默默地将头又偏了过去。
“你看看你有没有想选择的专业,挑一个想去的学校。”
“等世界赛结束,我们去报名。”
人群熙熙攘攘,周围的欢闹声有些嘈杂。